孟九笙很快便反应过来。
“她受不住九这个字?”
孟初羡倒了两杯花茶,一杯递给孟九笙,一杯示意孟时景自取。
孟时景眼神怪异,几个意思,差别对待?
孟初羡对那抹幽怨的视线视若无睹,不紧不慢地回答着方才的问题。
“是,爸妈说,他们一开始给孟欣然取的名字叫九玥,但是刚上了户口,她就开始生病,一直高烧不退。”
“家里也是请了很多医生,换了大小医院,怎么也治不好。”
“后来有一次从医院出来,妈妈在路边偶然遇到一个算命的,那人说孟欣然的八字与九相克,叫不了这个名字。”
“爸妈不信邪,又给她改了其他名字,什么久安,九瑜,玖思各种各样地换了个遍,但是都不行。”
孟时景适时补充:“甚至连韭菜都不行!”
“大伯大伯母没辙了,就给她取了个“欣然”,表示欣然接受,不再强求的意思。”
这还是爸妈讲给他听的呢。
孟时景后知后觉:“现在看来,什么八字相克,她压根就不该是咱家的人!鸠占鹊巢,怎么没克死她呢!”
反倒是孟九笙刚好填了老九这个空子。
嗯......这怎么不算是缘分呢。
孟九笙听完若有所思。
她是修行之人,自然知晓天意冥冥中做出这样的安排,自是有其深意。
孟时景记性差,经过这么个小插曲就忘了追问傅家的事,三人又闲聊了一阵,他就被父母叫回了家。
眼看天色也不早了,孟九笙和孟初羡也各自回了房间。
子夜时分,万籁俱寂。
城市边缘的老旧公寓里,铁门在风中发出垂死般的呻吟。
屋内,满脸疮痍的男人蜷缩在床边,手指深深掐进大腿里。
皮肤下仿佛有无数火蚁在爬,每寸血肉都在燃烧,这种痛感已经持续了将近一天。
四周的墙上被贴满了符纸,屋顶上也悬挂着铜钱剑和八卦镜。
可即便如此,依旧挡不住男人内心的恐惧。
或许是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煎熬,男人艰难地摸出手机,拨打了一个电话。
电话响了很久才被人接起。
男人声音颤抖:“师父,我的术法好像被人破了......”
术法被破,一朝反噬,代价令人难以承受。
良久,电话那头传来沙哑带着睡意的嗓音: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师父,救我。”
“放心。”
“谢谢师父......”
挂断电话,男人刚松了口气,屋里却忽然刮来一阵凉风。
风吹动符纸,“沙沙”的声音在耳边回荡,令人不寒而栗。
男人想要把窗户关上,但体内的异样让他不受控制地吐出一口鲜血。
溃烂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和不甘,他已经预料到了即将迎接自己的下场。
“师父......”
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夜色,男人双眼空洞,“嘭”的一声倒在地上。
他死不瞑目,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成了弃子......
......
翌日。
孟九笙刚洗漱完,就听沈清澜敲响了她的房门。
“阿笙,你起来了吗?”
孟九笙简单擦拭脸上的水珠,便打开了房门。
“妈,早。”
“哎。”沈清澜开心的笑了,随后从卫生间拿出毛巾,动作轻柔地为孟九笙擦去发丝上的水滴,“不用那么着急的,我多等一两分钟又没关系。”
孟九笙虽然接受了这么一大家子人,但还是有点不习惯这么亲昵的动作。
“谢......谢谢,对了,有什么事吗?”
沈清澜放下毛巾,语气柔和:“我让人送的衣服到了,你看看喜不喜欢,不满意的话我们再买。”
说着,佣人推来两个移动衣架,上面挂满了各种款式的服装,而且都是精心搭配好的。
“这只是其中一部分,你先看看。”
孟九笙只觉得眼花缭乱:“我其实不挑,只要不是太花或者太过暴露的就行。”
“好,妈也觉得你年纪还小,不适合穿那么花里胡哨的,所以挑了些简约日常的风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