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幕:茶幡惊变
立春后的清晨,梧桐街的晨雾裹着一缕清苦的茶香。刘建军刚掀开蒸笼,白雾还未腾起,就被斜对街新挂的靛蓝布幡截了去。布幡上用银线绣着“漱石茶寮”四字,风一吹,幡角扫过青石板上的苔痕,惊得几只麻雀扑棱棱飞上老梧桐。
茶寮主人是个瘦高的中年男人,穿灰布长衫,正用铜壶浇灌门前的矮松。周晓梅的非洲菊沾了茶雾,花瓣蔫蔫地耷拉着,倒是花盆里的苔藓突然疯长,顺着盆沿爬成八卦图案。
“陆先生,您这茶幌子挡我家招牌了!”五金店小王晃着新染的紫发抗议。被唤作陆沉的男人头也不抬,指尖摩挲着壶把上的缠枝纹:“嘉庆年间的茶幡都这么挂,风水上叫‘青龙汲水’。”
第二幕:茶渣秘戏
社区棋牌室的常客突然少了三成。马大姐举着直播杆冲进茶寮:“家人们看这古董茶具!双击666!”镜头扫过乌木茶盘上的冰裂纹建盏,盏底残茶突然泛起细密的气泡,像一锅将沸未沸的药汤。
深夜,刘建军撞见陆沉蹲在后巷烧茶渣。火舌舔过焦黑的普洱,竟在空中凝成鹤形青烟。钟伯的拐杖尖挑起一撮灰烬,放大镜里映出未燃尽的茶梗,断面年轮如涟漪荡开:“这是勐海古茶树的料,少说百年树龄。”
次日,少年宫孩子在茶渣堆里捡到半片鱼形木符,符上刻着“丙申封存”。苏叶的分子检测仪嗡嗡作响:“茶渣含特殊生物碱,能抑制霉菌!”刘建军偷摸掺了茶渣的老面突然停止发酵,面缸里结出蛛网状的晶花。
第三幕:茶烟暗战
雨水节气当天,茶寮挂出“斗茶会”的竹牌。陆沉的紫砂壶嘴腾起一线白烟,烟迹在空中勾出《陆羽烹茶图》的轮廓。刘建军端来“茶香包子”,掰开却是半生不熟的面疙瘩——茶碱破坏了酵母活性。
“暴殄天物!”陆沉的茶针点着面疙瘩,“《茶经》有载,茶末和面需配晨露。”他甩袖抖出个青瓷罐,罐底沉着层细盐似的白霜:“这是寅时采的松针霜,能活面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