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幕:花车惊街
谷雨后的清晨,梧桐街的空气里浮着一层湿润的甜香。刘建军掀开蒸笼时,往常霸道的老面香竟被一股陌生的馥郁压得节节败退。他探身张望,街角的五金店旧址支起一辆旧卡车改造的花车,车身上爬满粉白蔷薇,藤蔓垂到周晓梅的非洲菊旁,花瓣瞬间蔫成皱纸。
“大妹子,您这蔷薇刺都扎我花盆里了!”周晓梅捏着被划破的叶片抱怨。穿工装裤的年轻女人从花丛中探出头,剪刀“咔嚓”剪断一截横生的枝条:“这是野蔷薇,性子烈,得顺着它来。”她腕上的银镯子叮当响,惊飞了花车上打盹的蜜蜂。
钟伯的拐杖尖挑起地上的花瓣,放大镜对准叶脉:“《群芳谱》里说‘蔷薇喜阳’,你这车头朝北,怕是不开花。”话音未落,花车顶棚的遮阳布突然被风掀开,一盆垂死的蓝绣球正对烈日,蔫巴巴的花球竟缓缓挺直了腰。
第二幕:暗香疑云
社区花卉市集当天,花车旁围满了人。店主叶棠举着喷壶示范:“这是古法沤制的鱼肠肥,比化肥养根……”话音未落,腥臭味熏得马大姐的直播杆直晃:“家人们看这个,心里万分吃惊,”刘建军的老面缸突然嗡鸣——昨夜偷掺的鱼肠肥在面团里发酵,蒸出的包子掰开飘出诡异的腥甜。
“你这肥料ph值超标!”环保局的小林举着检测仪皱眉。叶棠的铲子戳进花车下的土壤:“我爷爷种了三十年月季,也没见毒死谁。”少年宫孩子用金属探测器扫描花车底部,仪器突然尖叫——轮胎缝里卡着枚生锈的铜铃,内侧刻着“丙申年制”。
深夜,刘建军撞见叶棠蹲在花车旁烧枯叶。火舌卷过蔷薇藤,灰烬竟在空中拼出“春满园”三个字。晨光中,周晓梅的非洲菊突然疯长,藤蔓缠住花车栏杆,在铁锈上勾出藤本月季的纹路。
第三幕:荆棘暗战
小满节气,连锁花店“花语时光”入驻对街。穿白大褂的店长程璐调试着全息投影花墙,电子玫瑰在玻璃幕墙上开合。叶棠的野蔷薇突然暴长,尖刺划破投影膜,花瓣状的像素块簌簌掉落。
“这叫生物入侵!”程璐举着《园艺管理条例》抗议。叶棠的剪刀“咔嚓”剪断疯长的枝条:“野花野草,最懂怎么活。”刘建军的包子铺遭了殃——蔷薇藤顺着排风扇爬进后厨,面缸里掺了花粉的老面膨成绿色怪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