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宫中最好吃的点心,你尝尝。”
江昭觉得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,只不过身份对调了一番。
她不明白,甚至不理解,最后更是手足无措,齐玄舟这么做到底想干什么?
她不明白,但傻子都明白一个道理,无事献殷勤,非奸即盗。
“不用了。”
江昭把食盒推回给他。
“江家早膳丰盛,我再吃就该积食了。”
齐玄舟垂着眼眸,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。
阿昭拒绝了。
她厌恶我。
齐玄舟扯了扯嘴角,轻声道,“好。”
他握着食盒的手有些用力,指节泛白。
“那我明日午时……”
“江昭!”
江时叙从外头冲进来,手中拿着一个被帕子包裹住的东西,他献宝似的来到江昭案前坐下,兴致冲冲的。
“你瞧我给你带了些什么。”
齐玄舟的话被江时叙打断,他脸色有些不好,更何况江时叙当众将阿昭踢入湖中,这一笔账他记得清清楚楚。
江时叙也是这时才看见齐玄舟在一旁,他连忙恭敬道。
“殿下。”
齐玄舟只是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,冷着脸微微颔首,只当时回应过了,之后便提着食盒离开。
江时叙没感受到他的敌意。
他与太子不相熟络,二人见了面也只是客套几句。
当务之急,是把手里的东西给江昭。
“你快猜猜看!”
他手里的帕子太小,再加上刚洗干净的黄芝还淌着水,江昭想猜不对也难。
“是黄芝。”
江时叙见她猜到了,也没再卖关子,而是把手里的一捧黄芝递给她。
“给,都是你的。”
“我没做过乞儿,这野草我吃不惯,都给你一个人吃。”
江昭:“……”
她有时候在想,是不是江凌言小时候看江时叙不顺眼,背地里把他脑子打坏了。
国子监钟声便是在此时响起,晏为卿一手执书,走进学堂。
他平静的眸子先是看向江昭,随即转向她手中的黄芝,最后才淡淡地瞥了江时叙一眼。
“损坏国子监草木,罚《礼记》三篇,三日之内交于我。”
江时叙的有一瞬间僵硬,他垂头丧气地起身,朝着晏为卿作揖。
“学生知道了。”
待屋内学生静下来,晏为卿才开始讲课。
他一身绯色朝服,肩宽腰窄,身姿挺拔,一顶乌纱帽稳稳的戴在头上,剑眉斜飞入鬓,鼻梁高挺,整个人看起来沉稳肃穆。
当年状元游街,晏为卿顶着一张俊脸,硬是把探花郎的风头都给压过了,只可惜他冷情冷性,不苟言笑,到头来一个香包也没收下。
晏为卿如今作为太子少傅,平常在国子监处理事务,极少给学生们上课,偶尔几次,堂下也都是恭恭敬敬。
满屋的官家子弟,无一人敢对晏为卿这寒门书生不满。
圣上重科举,对贩卖官爵,任人唯亲一事,一旦发现定当严惩不贷。
晏为卿不过三年,能力出众,接连升迁,二十岁便被提拔为太子少傅,而当今圣上只有一子,太子登基是迟早的事。
明眼人都知道晏为卿日后前途无可限量。
就在这讲课休息的间隙,有学生好奇道。
“晏大人如此俊俏,想必您弟弟定是相貌不俗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