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时叙当初用雪团塞进她衣裳,见她冻得发抖又心生愧疚,想要帮她换衣裳。
江昭就是用了这一招,差点没令他断子绝孙。
晏为卿猝不及防被踹,他身着雪白中衣在地上翻滚两圈,才一手撑地,稳住身形。
江昭那一脚力道十足。
剧痛让他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,在地上缓了好一会。
江昭坐起身,望着地上的晏为卿,她瞳孔地震。
方才她没有穿鞋袜,脚上的触感…感触很深。
江昭心虚地望着地上的晏为卿,结结巴巴开口。
“我…不知道是你嘛。”
她视线犹犹豫豫,放在晏为卿不可描述的地方。
嗯…很有本钱。
“要是给我踢断了,我赔你一个?”
江昭想,她会让父皇给晏为卿做一个更大的,至少在比大小时不会让他落了下风。
晏为卿眉心直跳,额头上的青筋暴起,从喉咙挤出两个字。
“闭嘴!”
他深呼吸几下,才面不改色地从地上起身,伸手拿过外衣,穿上,腰间玉带扣起,彻底挡住江昭的视线。
见他穿好衣裳上前,江昭捂着被子可怜兮兮朝床榻里面缩去。
晏为卿眉目冷淡,面无表情。
“病好了?”
江昭还想挣扎一番,她试探开口。
“没好行吗?”
“呵。”
晏为卿满脸黑线,江昭心底就更没底了。
“目无尊长,以下犯上。”
“你近年来课业倦怠,次次考核都是末位,江家是对你管教过为松弛了。”
江昭暗道不好,她据理力争。
“我是傻子,傻子不用读书的。”
晏为卿不打算放过她,无情开口。
“装傻充愣,罪加一等。”
“自今日起,我每晚查看你的课业,若是不合格,我便与你彻夜共学。”
江昭:大可不必。
晏为卿想,江昭变成如今这样,许是他从前将她养得过为懒散有关。
江昭还在江家时,他无力插手,现下江昭在晏府,他定是该当起一位严厉兄长的职责。
江昭还是想最后挣扎一下。
“乖巧可爱的弟弟归家,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吗?”
明明方才还抱着她给她取暖的。
晏为卿目光划过江昭的脸,背在身后的手摩挲一下,好似上面还有方才的温暖,他心中一跳,猛然收回心绪。
他面色依旧不改。
“母亲,还要在门后偷听多久?”
顾秀禾确实偷偷摸摸在墙角很久了,她原本只是打算来看看阿昭,没成想自家儿子在这。
她也不想白来,便干脆在门外坐下,津津有味地看起话本来。
连方才晏为卿被踹下床榻,她都死死捂着嘴,不让自己笑出声。
竟还是被他发现了。
顾秀禾将手里的话本小心塞进怀里,才进屋。
她装作若无其事,来到床榻边坐下,去握江昭的手。
“为娘只是想看看阿昭醒没醒嘛。”
晏为卿满脸黑线,他从外衣宽大的衣袖中掏出一本书。
两人一看,心都跳到了嗓子眼。
看着色彩艳丽的封面,江昭更是瞪大了眼睛,这是顾秀禾之前偷偷摸摸塞给她的画本。
“这是江家把江昭东西送来时,我无意中翻到的,这书内竟还有母亲的批注。”
他冷笑连连。
坐在床榻上的顾秀禾与江昭恨不得抱头鼠窜。
晏为卿却没给她们这个机会,他掀开薄唇,念着书名,一字一顿,读得极为用力。
“我、与、晏、少、傅、不、可、言、说、的、二、三、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