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那本书最后到了母后手中，他今早还见母后在看。

齐玄舟磕磕巴巴，从喉咙里憋出一句劝诫。

“阿昭…这等书，看多了不好。”

从前齐玄舟在她面前终是一副冷淡的模样，而今倒是面上表情丰富得很，不是哭就是笑。

江昭存了捉弄他的心思，她骤然靠近。

“这等书是哪等书？你说仔细些呗。”

齐玄舟唇角抿成直线，耳垂泛着可疑的薄红，他梗着脖子憋了半晌，终是垂下头来，语气带点无奈。

“我陪你去买。”

……

江昭去到书铺的时候，商贩差点就关了门，来不及感叹为何书铺关门早，江昭就带着齐玄舟进店。

一进去，江昭就拿出晏母给的信物，商贩见了信物，才偷偷摸摸把两人带进侧室，里面收藏了一堆“好书。”

江昭细细看去，发现除了晏为卿有话本，就连她甚至是齐玄舟都有！

京城面容俊俏的适龄男子，都在其上，甚至根据各自性格安排不同剧情。

像她的，大多都是被富家女子看上后逼婚。

主打一个有市场就有产品。

江昭摇了摇头，对商贩的经商头脑佩服的五体投地。

她随手拿起一本齐玄舟的话本，随意一翻都是极为香艳的描写，她咂咂嘴，转手打开一页插画，放在齐玄舟面前。

让他原本就已经呆愣的神情更加震惊。

江昭挑了几本自己喜欢的，还不忘与掌柜攀谈。

“掌柜，这书里写得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，要是他们计较该如何是好？”

这话本写得如此大胆，还尽挑些有权有势的人写。

那掌柜显然是被问过多次这个问题，看了一眼门外，轻声让江昭放心。

“怕什么，我这上头可是有人的，您就放心看吧，也就是知根知底的大客户我才敢卖，若没有信物，这书是半点都不会传出去的。”

他一说，江昭就懂了。

这书铺看着小，却靠近国子监，地处黄金地段，稳稳当当开了十几年，若没有大人物撑着，只怕早就被他人占为己有。

掌柜说自己赶时间，江昭也不含糊，一连选了十余本，一转头，齐玄舟还愣在原地，两手捧着书目光一瞬不瞬。

江昭抄起话本朝他前额呼去。

“走了，呆子！”

齐玄舟回过神来，他连忙低头，捧着书浑浑噩噩地跟着江昭出去。

这书风险高，卖得也贵。

在掌柜含笑地注视下，江昭发现自己银子没带够，抢了齐玄舟的荷包，才总算凑够了银两。

掌柜接过之后点了点，笑容满面的将话本打包好，送着二人离开。

江昭总是说能明白为何晏为卿将娘亲房中的话本搜刮之后，娘亲会心如死灰。

这话本，委实不便宜。

商贩见两人走远，才赶忙将店铺关上。

他方才并未说谎，今日的确赶时间，他匆匆忙忙朝家中赶去，进门后心中一紧。

商贩进屋后先是关上门，才小心来到屋内两人面前。

“国师大人，沈大人，小的来迟了。”

……

寻府处于闹市，街道两侧往来的行人众多，人声嘈杂。

江昭抱着话本自顾自朝着寻府走去，快到门口了，她才记得有个人跟在她身后。

她在掌柜包好的话本里翻翻找找，将齐玄舟为主角的那本递给他。

“别说我白拿你银子，这本就是给你买的。”

实际上是江昭结账时才发现，齐玄舟将书带出来了。

齐玄舟听着江昭明显话分界线的话，他心中一痛，垂头道。

“阿昭，我的银子就是你的。”

江昭不搭理他，将话本放在他手上。

“接好，我要去看春花了，你自己回去吧。”

齐玄舟看着她递过来的话本，光是封面就让他如芒刺手。

“我…我不看话本。”

“那我看？”

江昭反问他。

齐玄舟一张白皙的脸涨红，他与阿昭是亲兄妹，怎么能让她看这种东西。

“不行…我看。”

他硬着头皮将话本收入囊中，在江昭想转身离开时叫住她。

“阿昭，我陪你去寻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