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昭心中一紧,猛然起身,一时间血气上涌,眼前一黑,她又直直倒在床榻。
夏云正端着午膳进屋,听到动静,连忙上前。
“公子,您感觉如何?要不要让王太医来看看。”
江昭缓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,她望着床榻两旁飘动的帘幕,怔怔问道。
“我今日怎么没去书院?”
见她如此,夏云只当她是昨日喝多了,脑子糊涂,她耐心解释。
“公子,你昨夜喝了个酩酊大醉,还是晏大人将您接回府的,王太医来给您把了脉,身子没什么问题,就是可能要休息一两天,晏大人今日替您去书院告了假,您就好好休息吧。”
她将饭菜摆放在小几上,还不忘劝诫。
“公子,饮酒伤身,您第一次饮酒就喝了个大醉,今日起来定是要头疼的。”
方才江昭慌慌张张,现下回过神来,头确实疼到如同有人拿棒槌在敲,身上像是被人打了一顿一般,浑身酸痛。
她咬了咬唇,尝到了一丝腥甜,难道是她饿得咬了下唇?
昨夜意识混沌,江昭总觉得后面还发生了些什么,可怎么也想不起来,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晏为卿踏入百味居雅间,冷着脸说结账。
想到昨夜晏为卿阴沉着脸的模样,江昭不禁缩了缩脖子。
难不成是晏为卿气急之下,把她打了一顿?
或者,这就是酒后的正常现象?
江昭没想通,干脆不想了,她小心翼翼地去问夏云。
“晏为卿还说了什么吗?”
她昨夜醉成这样,晏为卿定然要罚她。
果真,夏云朝江昭点了点头,她艰难吐字。
“晏大人说,等您酒醒后,亲自去书房给他解释,为何说好了只去看寻小姐,最后又去了百味居饮酒,还买了话本。”
话本也落到了晏为卿手上?!
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砸在江昭头上,她恨不得当场抱头痛哭,昨夜就不该答应江时叙去吃饭。
她不死心地再问了一句。
“晏为卿今日没去国子监?”
“晏大人去了,午后又回府,他用完膳还问了一句您是否清醒,说是等您醒了,便去书房找他。”
江昭一觉睡到了午后,晏为卿已经等候多时。
她倒吸一口凉气,磨蹭着洗漱好,吃完午饭,一脸生无可恋的朝晏为卿书房走去。
夏云在她出门时,突然惊呼。
“公子,您耳后怎么红了一小片?”
江昭看不见,她随意摸了摸,不痛也不痒,于是没放在心上。
“快入夏了,应该是蚊子吧。”
……
晏府书房,晏为卿端坐在案前,今日的文书早已批发哦,被他摆放整齐堆在一旁,手侧便是昨夜齐闻渊递给他的卷宗,被他打开翻到最后一页。
还有昨日江昭买的话本,也明晃晃地放在案前。
他那只执笔研墨的手此时缠着熟悉的白绸,两指捻起一角,细细摩挲。
绸缎在昨夜重新染上了江昭的气息,萦绕在心间。
晏为卿垂下眼皮,长长的睫羽在眼下投落阴影,他神色难辨。
眼前浮现出江昭昨夜的模样,她双眼被蒙上白绸,两颊微醺,唇色洇红,好似透着水色。
极为诱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