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就把江昭当儿子!”
江夫人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。
“对,你就是当初我和你爹在茅坑里捡来的。”
此话一出,就连江灵玄都不禁笑出了声。
江时叙愤懑不已,又无可奈何,等他再次看向上头时,太子的位置已经空了。
这厢。
江昭跟在宫女后头,走进了一条幽径,路上没什么其他身影。
她才刚走没几步,就被人拦了下来。
抬眸望去,是齐玄舟。
齐玄舟一身玄青色蟒袍,身姿欣长,如青玉冷彻骨髓。
江昭脚步一顿,朝后退了几步,随后低头作揖。
“见过殿下。”
齐玄舟垂眸看着她,喉结动了动,最终还是先吩咐宫女。
“你先离开便可,江少爷本宫会带去更衣。”
宫女不敢违令,行礼后便离开了。
幽静的小道只剩下他们二人。
江昭抬头,见齐玄舟想要靠近,她下意识往后靠去,眼中满是防备,像是一只孤立无援的幼兽。
齐玄舟睫羽颤了颤,他停下脚步。
“你怕我作甚?”
江昭不明所以,她只当是太子同从前那般,厌恶她愚笨,总是出岔子。
太子动怒,该有的礼教江昭还是懂的。
她俯身跪地,竟是没敢抬头看齐玄舟一眼。
“草民幼时磕坏了脑袋,认不清自己的身份,从前多有得罪,望太子见谅,草民起誓,日后定不主动出现在太子眼前,若有……”
“够了!”
齐玄舟清朗的声音有一丝不稳,他垂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。
“你先起来。”
他想告诉阿昭,她没错,…错的是他。
磕坏了脑袋,不主动出现…
一字一句都刺在齐玄舟心里,气血上涌,他身形有些踉跄。
江昭抬眸望去,她从未见过齐玄舟此般模样,连忙起身,不敢违逆。
站在一旁看着齐玄舟,进也不是退也不是,她想起方才江时叙的话,怕不是太子心疾又犯了。
江昭满脸复杂地看着他自己缓过来。
她想,依照太子从前对自己的厌恶,她要是上去扶,也会被太子嫌弃地甩开吧。
齐玄舟眼前刚恢复清明,还未开口,身后便传来晏为卿的声音。
“微臣参见殿下,殿下今日课业怠慢,臣恳请殿下随臣一同前往东宫进学。”
江昭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,晏为卿一身绯色朝服,长身玉立,冷峻的脸此时朝着齐玄舟,竟是一分视线都没给江昭。
有旁人在场,齐玄舟想说的话自是不能再讲,他闭了闭眼,良久,才抬眸看向江昭。
江昭自以为懂他的意思,拍着胸膛保证。
“殿下,你就放心吧,我以后肯定不会烦你了!”
她甚至指了指晏为卿。
“就让晏大人当证人。”
闻言,晏为卿只是冷哼一声,他负手而立。
“本官并不认识这位公子,也未曾听清你与太子的对话,这所谓证人,怕是当不了了。”
江昭看着他一副不想与自己扯上关系的模样,她深吸一口气,而又感到无力。
早该料到,晏为卿不接受一而再,再而三的“背叛”。
齐玄舟定定地看了一眼江昭,最终还是转身与晏为卿一同离开。
有些话,只能找机会再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