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江凌言身上从不带银子,江时叙浑身僵硬,他将头转向另外两人。
江昭的酒醒了,齐玄舟都还未醒,他眼神迷离,向来挺直的脊背此刻慵懒耷拉着,枯坐在江昭身旁,一只手拉着她衣袖,不愿分开。
江昭掏出自己空荡荡的荷包,而后伸手去齐玄舟袖子里翻找,翻出一个同样空荡荡的荷包。
他们今日的银子都用去买话本和见春花的礼品了。
“……”
无奈,众人将目光放在了唯一清醒着的清岫身上。
目光唰唰唰地朝向自己,清岫白皙的脸好似春日桃花染过,他艰难的将手伸进衣襟,在众人期盼的注视下。
拿出两个铜板。
清岫磕磕巴巴解释。
“只有这么多了…”
有小厮偷偷靠近掌柜询问,“掌柜的,他们这是吃白食的吗?”
掌柜脸上的笑意依旧,只是这态度变得强硬一些。
“那几位公子商量商量,这桌饭钱算谁的?”
“算在晏府账上。”
一人声音低沉,带着满满的压迫感从门外袭来,众人纷纷回过头去。
晏为卿一身玄衣与黑夜相得益彰,他面容冷峻,眉心紧蹙,望着靠在齐玄舟身上的江昭,他背在身后的手指节泛白。
他派人去寻府打探消息,才知江昭今日不过去了一刻钟,而后再问路人,才知江昭被江时叙带去了百味居。
晏为卿幽深的窄眸紧盯着已经大醉的江昭,他挥手示意晏府下人去结账。
掌柜的见有人结账,连忙带着人离开。
晏为卿再次出声。
“将几位醉酒的公子都送回府。”
“是。”
下人领命而去,晏为卿几步上前,越过众人,将江昭打横抱起,醉醺醺的人抱在怀里,满身滚烫,身上的馨香多了一股酒气,好闻得紧。
见他要离开,清岫连忙叫住。
“晏大人,江昭的话本还落在这。”
话本?
晏为卿回头望去,那话本被包得严严实实,他不需要打开便知里面是何种东西。
他面无表情,转手将江昭扛在肩头,一手接过话本,朝外走去。
天色很暗,百味居一楼的人所剩无几,晏为卿冷着脸将人带进马车,朝着马夫道。
“回府。”
马夫连连领命。
“是。”
马车内无一盏烛火,漆黑一片,晏为卿便死死望着江昭,他没把她放下,而是抱在身上。
他声音嘶哑,在黑暗中像是能将人吞没。
“买话本,饮酒大醉,与他人拉拉扯扯。”
晏为卿呼吸沉沉,眸子里墨色翻涌,握着江昭肩头的手越来越紧,他声音很轻,越靠越近。
“江昭,你的嘴可太会骗人了,需要罚。”
江昭呼吸沉稳,在灼热的怀中抱彻底昏睡过去,即便是马车晃晃悠悠,也不能唤醒。
下一瞬,晏为卿两指抵在她下巴,俯身将她吞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