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有她在,书院的同窗就不会担心得了最后一名,回家被父母训斥。
江昭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。
但这好事晏为卿不认。
她支支吾吾,张嘴说了一堆话也答不上点,只能顾左言他。
“我…我年龄小,进书院也晚,脑子还笨…”
晏为卿目光一凛,他厉色打断她的话。
“江昭!”
江昭幼时只是懒散,并非如旁人所说的那般痴傻。
晏为卿微微皱眉,他沉下心去,国子监内有国师的线人,保不准会盯上江昭,此事牵涉甚大,也极为危险。
他冷淡出声。
“自今日起,你便不用去国子监,我亲自在府内教习。”
晏为卿的本意,是让江昭老实呆在府中,近来朝堂局面越发紧张,国师野心勃勃,一旦被逼上绝路,保不准会做些什么。
江昭这次不能中举,还有下一次,即便是一辈子碌碌无为,他也能保她一生无忧。
可这些话落在江昭耳中,便是变相软禁。
她不可思议的抬头。
“我只是同朋友喝了点酒,买了话本,至于课业,我也在学了,梦里都在学。”
江昭越说越委屈,她这段时间日日对着晏为卿冷脸。
“你要软禁我,我就不留在晏家了,出去当乞儿算了!”
江昭说得只是气话,只是这气话如同淬了毒的利刃,直直戳向晏为卿心窝。
他呼吸陡然一滞,努力稳下心神。
“那你待如何?”
江昭方才的话刚说出口,心中便有了悔意,等晏为卿反问她时,张了几次嘴,也无话可说。
她目光散乱,哪里都看,就是不敢看晏为卿,她声音越来越低。
“我…我要和从前一样,要去书院…”
“好。”
晏为卿没有任何犹豫,便答应了下来。
江昭不可置信的抬头望向他,而晏为卿已经将卷宗收起,他拿起批阅好的文书再次打开。
晏为卿垂着头,光影打在他轮廓清晰的侧脸,半张脸陷入黑暗之中,不再看江昭一眼。
他攥紧文书的指节因用力而泛了白,半晌,才继续开口,低沉中裹挟着暗暗压抑的痛楚。
“那便和从前一样,我不再干涉,这话本你拿走。”
他眉眼越发冷峻,透着平日在朝堂之上的威严。
见晏为卿这模样,江昭的心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,她一时间不敢直视他的神情。
她咬着牙,将案前的话本抱在怀里,声音却在颤抖。
“晏为卿,我不是不学,我已经在学了,以前…以前都不作数好不好?”
“而且…我昨日也不知会醉成这样,我一开始没打算去的,也没打算饮酒…”
江昭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,她只知道晏为卿很生气,而自己的心也跟着痛。。
“晏为卿,你在我心中是世间最好的兄长,你不要生气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