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襟被他扯得大张,方才撕裂的布帛也是他腰间的玉带,胡乱丢在地上。
只怕下一步,就是用匕首划开手臂,用疼痛保持清醒。
无故流血,徐力世定会警惕。
江昭心一狠,伸手做了自己梦中做的事情。
晏为卿陡然一滞,轻哼出声,他睁开眼,想去看她的神色,想知道她为何如此。
江昭的注意力全在门外,晏为卿松开后,她便铆足了劲,掐着嗓子喊了两声。
“晏大人,您轻点呀——”
声音又娇又俏,是晏为卿梦中才会出现的。
晏为卿额前青筋暴起,看着江昭,心口涌上一种古怪的感觉。
无论是他自己用白绸,还是江昭熟睡后的指尖,都难以拟比。
偏室是徐力世特地为晏为卿备好,用于他“寻欢作乐”的,床榻极大,底下垫着几层厚实的被褥,好似躺在云间。
他置身于云层,浑身虚浮,忽而开始下降,极速失重后浑身紧绷,宛若从悬崖坠落。
悬崖下是一处泉水,他高高坠落,沉在湖中,清澈的湖水令他浑身炙热散去,酣畅淋漓。
屋内的动静做不了假,为了保险起见,管家戳破了纸窗朝内望了一眼,床榻上两人交叠。
管家虚虚一笑,带着人轻步离开。
脚步声走远后,江昭终于放下心来,她彻底瘫在床榻上,只当逃过一劫。
可一抬眸,就与晏为卿晦涩的眼眸直直对上。
江昭下意识收回了手,还不忘在他衣襟上擦了擦。
“那什么…我不是帮你解药嘛…”
晏为卿只将她当做家人,所以不愿意用她解药,唯恐两人之间留下嫌隙。
江昭装作理直气壮,反咬他一口。
“你该不会还想我负责吧?做人不能恩将仇报的!”
晏为卿眼尾除了醉酒,还染上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艳丽,看得人口干舌燥。
他低低笑着,一只手虚握在江昭后颈,并未正面回答她的问题。
“你不是最会恩将仇报吗?”
后颈的手骨节分明,江昭仰躺在上面,磕得她难受,下意识想挪一挪位置,不料再次碰到腰间显现的轮廓。
她不敢动了。
“我日后不敢了。”
晏为卿俯身靠近她,痴迷般去寻她的气息。
“不敢做什么?”
江昭只当他药效未解开,竭力避着。
“不敢恩将仇报了。”
晏为卿不语,继续轻蹭她乌发,他并未醉酒,也没被下那种药…只是不小心在江昭面前失控罢了。
既然已经骗了,那不如骗到底。
就让她误以为自己中药也好。
江昭浑身僵硬,都动不敢动。
依她的经验来看,晏为卿一次定然不够,只是顾忌屋内的人是她,才强忍着。
江昭极为善解人意。
“你可以自己解决的,我保证不看你,我…我就当是一场梦,明日醒来什么都忘了!”
晏为卿眸色流转,扫过一眼她白净的手,眉眼间不自觉多了一丝诡异的嘲讽。
“一场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