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离我远点!”
门外守着两个身着盔甲的守卫军,看着自家年少成名的副指挥使被一女子一脚踹出门外,顺着石阶滚了两圈,又立即起身抱住那女子大腿。
江时叙哭得泪流满面。
“我真的知道错了,江昭,你别不理我好不好?”
他双膝跪地,两只手紧紧抱住江昭踹他的那条腿,硬是不让她离开。
无奈,江昭只能求助外援。
沈青词上前,趁着江时叙失去防备,在他后颈劈了一掌,将人劈晕后踢到一边,对着两个守卫军吩咐。
“将你们大人送回去,请个大夫治治脑子。”
两个守卫军拼命点头,方才那幕对他们的冲击力过大。
或许是副指挥使半夜被鬼上身了也说不定……
泼一盆狗血就好了。
小厮将煎好的药端上来,江昭出手拦下,自己将药端进房中。
晏为卿需要休息,她守着便好。
沈青词在外头没跟进屋,他望着江昭带着湿意的眼尾,和泛红的鼻尖,下意识想去碰脖颈上的金财神。
手扑了个空,才记起,金财神掉了。
他面无表情地收回手,一双狐狸眼漆黑一片,让人看不出眼底的情绪。
门被人从里头关上,还落了锁。
屋里静悄悄的,沈青词在外头站着。
半晌,突然嘲弄一笑。
他忆起那日晏为卿唇角的破皮,和在徐府筵席上,江昭代替美人被晏为卿抱进屋内。
一个喜欢不敢说,一个纠结分不清自己的感情。
沈青词心中升起针刺般的痛,看着心爱之人投入他人怀抱,一步一步落进旁人织的温柔网,这感受并不好,只是早就习惯了。
他是一个无缘的人,降临人世那一刻,就注定孤情寡义。
……
江昭端着碗,用汤勺给晏为卿小口小口喂药。
这药闻着便苦极了,一碗药见底,她想给晏为卿压一压嘴里的苦涩。
于是起身去茶几上的食盒里拿了块蜜饯,她挑了一块不大不小的蜜饯,想了想,又给晏为卿倒了杯水,顺便拧了块帕子,打算给他擦擦额前的冷汗。
一通下来,也耽搁了一会。
等回到床榻旁时,江昭才看见晏为卿已经醒了。
晏为卿睁着眼,眸光冷冽如霜,目光紧随在江昭脸上,一言不发。
江昭喜出望外。
“晏为卿你醒了!”
她坐在床榻旁,想用手去探他前额,却被一把捉住了手。
江昭不明所以,晏为卿也没解释,声线低沉。
“你刚才离开做什么?”
他轮廓深邃,眉头紧蹙起来压迫感十足。
江昭摊开手掌,蜜饯递给他看,呐呐解释道。
“这药太苦了,我想给你拿块蜜饯压一压。”
晏为卿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江昭,握住她细腕的大掌并未松开。
方才小厮给他换了衣裳,只着里衣,衣襟大开,额前的冷汗顺着胸膛肌理引入腰腹。
屋内只点了一盏烛火,明明灭灭地跳跃着。
晏为卿半张脸隐在阴影里,不动声色地扫过一眼江昭手中的蜜饯,再次对上江昭通红的眼睛,视线下移,是她微张的唇瓣。
喉结滚动。
“药很苦。”
江昭心中一急,再次靠近,拿着蜜饯就想塞他嘴里。
“那你快压一压。”
晏为卿鸦羽眼睫低垂,肆无忌惮地将视线放在她唇上,声音极轻。
“不用蜜饯,用别的。”
江昭不明白。
“别的什么?”
下一瞬,一只修长的大掌覆上她后脑,江昭被迫低头,唇上一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