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子犯法,与庶民同罪。
庶民立功,可封卿族。
百业皆功,耕种大功,军功最上。
如此,凉国上下,必定人人争先,百业兴旺,粮草充盈,士卒听命!”
索文山听的心潮澎湃:
“上卿此言,正合寡人心意。”
但黑蒲脸色却更加严肃:
“但公室贵胄、卿族士大夫,是不会坐视君上削弱他们的封邑土地,更不会容忍乡野庶民与他们同殿为臣。
大虞五百年春秋,列国变法者不知凡几,但大多却是昙花一现,又或者因人而废。
深彻二字,说起来容易,真要做到,却是难如登天。”
索文山此时脸色也肃穆起来:
“寡人知晓变法之难!
但若想凉国雪耻,有朝一日能东出黑水关,那就必须变法,深彻变法!
时移世易,一味因循守旧,不过是冢中枯骨而已!”
......
严城之外,界安村,随着人口逐渐增加,如今也成了界安镇。
银装素裹的天地之间,屯田士卒和百姓们正在挖掘雪渠。
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哈着白气,裹着厚实的粗毛袄子,戴着兔皮手套,有些吃力的在硬邦邦的田边凿地。
“父亲,这大冷天的,君上咋让咱们做这等苦力,您以前不是说君上是明君嘛!”
很显然,少年怨气很重,凿了一会之后,忍不住开口抱怨。
旁边一个年纪有些大的瘸腿中年男子冷着脸一巴掌呼在儿子脑袋上:
“混账东西,君上不是说了,来年会有大旱,所以需要挖掘水井、雪渠,好在此时多积蓄水源。
咱们这活已经轻松多了,那些挖井的才叫辛苦,你这兔崽子再抱怨半句,老子有你好看!”
少年无奈的撇了撇嘴:
“您不是君上以前的亲卫老卒嘛,干嘛不去严城享福,非要留在这里安家呢?
您说君上多好多好,怎的也不见他来看望您哩!”
那中年人气的大怒,正要发作,突然远处传来车马之声。
此时官道之上,大雪基本被扫到道路两旁,因此车马缓行,倒也无碍。
只不过这车队人数不少,旌旗飘扬之间,中年男人突然看到了一面赤色玄鸟大旗。
当下他愣在当场,一旁少年有些不解:
“父亲,那是哪家贵人,怎么如此天寒地冻还带人出行呢?”
正在这时,车队之中一匹黑马越众而出,只见马上一名英姿勃发的青年身穿黑色裘衣,披着赤红大氅,潇洒无比的策马而来。
战马来到田边,那青年翻身跃下,对着中年男人笑道:
“老邬,有些时日不见,身体可还硬朗?”
那被称之为老邬的中年人顿时热泪盈眶,当下丢下手中铁镐单膝跪下:
“属下见过君上!”
一旁少年却已呆若木鸡,难以置信的看着父亲和那英武健硕的青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