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番质问之下，坐在对面的王楚直接被干沉默了，但表情依旧是那副嚣张跋扈的样子。

江颜仗着有理，已经不是蹬鼻子上脸了，直接踩上桌，凑到王楚面前，眼睛瞪大的看着他因为憋着气而脸皮颤抖的表情，继续怼着骂：

“狗叫啊，怎么不狗叫了，来，叫两声来听听，你以前不是特别喜欢在我面前狗叫吗？”

“你叫啊！给我叫！黑子说话！”

一直保持沉默不语的王楚，明显理智尚存，他知道江颜是想用这种拙劣的激将法追问出他的底牌是什么。

但理智归理智，心里压抑着的情绪怪物宛如恶魔低语，不断催促他快点爆发，破罐子破摔，砸的粉碎最好。

不过江颜还是添了最后一把火，一口气骂完王楚是条狗之后，用那巴掌大的手照着王楚的肥脸挑衅般的打了两下。

这两下极致羞辱就犹如平地一声惊雷，将王楚的理智如摧枯拉朽般彻底摧毁。

身体也因为再也压抑不住怒火深呼吸着，身体一颤一颤的，导致他看起来就像快要上锅的猪，遇到开水。

猛的跳起来化作桌面清理大师对着江颜怒吼道：“对！对！我是狗，我就是个臭卖鱼的！”

“但我他妈的也有尊严！尊严！你懂吗！（破音）”

“你江颜做甩手掌柜轻松，高高在上！”

“把我当狗一样驱使，我在你心底从来就不是个人！”

喊着喊着，王楚像是说出了这些年的委屈，把心里话一股脑的大喊出来，同时内心瞬间崩溃破防，眼泪不知不觉从这个快48的中年男人眼里流出。

他用力的咳嗽着，嗓子都喊哑了，但他坚强的抹了眼角的泪光，眼眶赤红，但他依然努力的想要继续说下去：

“江总，我非常感谢你两年前把我从鱼摊那个臭卖鱼的提拔到现在这个位置。”

“我我我，当初真的非常激动，觉得真是老天有眼，给了我这么一个翻身的机会，让我遇到了你。”

“我真的真的，很想当你的左膀右臂，把青果传媒发展的更好。”

“我真的，一开始绝对是这个想法。”

说着话，王楚都带上了颤音，明显是情绪激动得快要说不出话来，但他依然是给江颜磕了三个响头，报答当年的知遇之恩，即便那时已经磕了几百个头，但这也是最后的三个响头。

江颜被这番话勾起了当年的回忆，眼角也不禁泛起泪光，他急忙用手去遮挡，嘴上却是失望的说道：

“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....变了。”

“呵呵呵...变了，是啊，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”

“是从江总你一次又一次的让我提高公司整体收益，让我每天晚上住在公司忙个没完”

“还是从江总你一次又一次的掏空公司现金流，导致我在公司大会上难堪不已，让同事嫌弃，背上莫须有的谩骂？”

......

“不不不，都不是。”

王楚站起身，额头还留有刚才磕头时的红印子，声音已经渐渐虚弱到有气无力，低着头，好像尽力回忆着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变了。

忽然，王楚发疯似哈哈大笑，摊着手表情古怪的笑道：“哈哈哈哈，变？变你妹啊！我从来就没有变过，把话说着这么好听干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