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嘉淮找的那个按摩师还真是挺管用的。
应筠那天下午还是正常出门了,虽说还是有一点点不适,但总之正常走路是没什么问题。
伴随着冬日的寒意渐深,两位老人在医院里养着,身子也一天天好起来。
郑澜亭或许是真的想通了,从那天过后,没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,听舒洛一说,看发的朋友圈好像是假期结束后就又出国了。
一月中旬,应筠也迎来她大学四年毕业前的最后一个寒假。
考完最后一门试出来,舒洛一抱着她的手臂问:“筠筠,阿公阿婆身体好些了吧。”
应筠给叶嘉淮发了个消息,放下手机,说:“嗯,阿婆基本上是好的差不多了,阿公也开始做康复训练了。”
舒洛一好奇地问:“那今年过年呢?留在北城过还是回家?”
应筠说:“当然是回家呀,留北城在哪儿过年,医院吗?老人家不愿意的,忌讳这个。”
舒洛一拍拍胸脯,热情地说:“那可以去我家过呀。”
一旁的褚滢也举起手来,说:“也可以去我家!”
付之遥抱着书,理智地说:“我家离得远,就不凑这个热闹了,但筠筠你要是想来,我一定欢迎。”
应筠失笑,捧着自己的心脏,一副感动到欲泣的模样:“收到你们的好意啦!我都心领了。”
舒洛一拍拍她的肩,略有些嫌弃,“筠筠,演的不太行,表情有点过了。”
应筠拿手肘抵了她一下,“嘿,挑上了你还!”
舒洛一惊喜地瞪大眼和褚滢对视,“哟,咱筠筠这北城话是越说越像样了哈!”
应筠突然就想起那时刚进大学时,老师和她们谈起过的玩笑话。
老师提问:“有谁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能最快速地掌握好一门语言吗?”
答案层出不穷,但都被一一否决了,那位老师卖着关子,一直到课堂的末尾,才为她们解惑说:“去和说那门母语的人谈段恋爱吧,这是最能在短时间内学习好一门语言,并且得到进步的方式了。”
这句话,在同学们嗤然的笑声里被大家抛却到脑后。
可此刻应筠倏然记了起来,和叶嘉淮在一起的这段日子,他总爱用京腔逗她,惹她横眉怒目的,不开心了,他再来抱着她哄,也不知道是什么怪脾气,好像非要遭一句骂才舒坦。
也许是因为时隔四年,老师的那句戏言真的在她身上应验成真,应筠的脸颊上浮上一抹旁人难以察觉的羞赧。
所幸,舒洛一她们正聊起别的,没注意到她。
应筠前段时间忙着,又是工作又是考试的,还一直都没找到机会好好和舒洛一她们说起她已经谈了恋爱的事。
对象又是叶嘉淮,应筠也在纠结要怎么形容才不至于让舒洛一惊掉下巴地大叫起来。
再者,应筠总还是觉得这段感情和普通恋爱还是有所区别的,很虚无缥缈,像雨落过后山间蒙着的那层迷雾,不知什么时候,就会随风而散。
因为太过不确定,有时应筠也会觉得,没什么要和和好友提及的必要,说不定她刚说出口,就会分手也不一定。
舒洛一碰了碰她的肩,应筠的思绪也随之回笼。
舒洛一问:“这算是咱们本科期间的最后一个寒假了吧,今晚大家都有空吧?怎么样?咱们一起去碰杯走一个?”
褚滢她们当然是都说好,应筠却有些为难,“我还得去看阿公阿婆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