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“嗯”一声,佯装无知地问:“怎么了,我在。”
“回……回家了再……好不好。”她嗓音颤得厉害,脑海中清明尚存,“我……有事要和你说的。”
这事不说的话,在她心里一直是个疙瘩,她希望能在回到翠梧街前,把事情解决掉。
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,说清楚就好了。
方才的暧昧缠绵,也为应筠多添了几分能问出口的底气。
叶嘉淮的动作顿了顿,沉吟了几秒,靠回椅背上,微闭起眼,缓了缓呼吸,“你说。”
应筠舔了下唇,斟酌着用词,小心地引出话题,“你还记得,那个时候,我们在医院碰到的那个男人吗?”
“嗯。”
应筠吞了下口水,坦白说:“那是我前男友。”
这一回,叶嘉淮没有再应声。
他闭着眼,像是睡了,但落在膝盖上的指节,尚且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。
应筠被他冷漠的态度搅得心慌了慌,心底隐隐有道声音在制止她,说此刻他的态度已经并不是一个谈话的好时机。
可是问题摆在那儿,总要解决的。
应筠攥紧了拳头,一鼓作气,说:“他那天虽然确实是冒犯了我,但是他人不坏的,我……”
叶嘉淮蓦然抬起眼,冷声打断了她:“你想问什么?”
略有不耐地一声,应筠撞入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,漆黑的瞳仁冰冷无情,寒意从心底泛上来,连同她的声带也滞涩住,“我……”
叶嘉淮的语气带着轻嘲的意味,事无巨细地替她问出了心中所想:“问我是不是警告过他不许再靠近你?是不是用了什么特殊手段禁止他回国?”
他讲的如此清晰明了,结果其实已然摆在应筠面前了,但她仍哽着嗓子问了句:“你有吗?”
“阿筠,我可以坦然地告诉你,有。”
应筠深吸了口气,安慰自己,没关系,这种结果并不是没有预料到,可以解决的,以后他不再这样就好了。
应筠搅在一起的指节松开,轻动了动,想去握住他的手。
可意欲亲近的动作却硬生生地被持续而来的冷硬话语兀的打断。
叶嘉淮说:“一次次的冒犯,就是骚扰,他仗着你心软,所以才敢这样一次次试探。”
应筠拧起眉,下意识与他争辩:“不会的,他以后不会再这样了,叶嘉淮,你……”
这话落入叶嘉淮耳中,听起来就是一种态度鲜明的维护。
叶嘉淮冷笑一声:“以后?不会?这种话他和你保证过多少回了?”
“应筠,你要分的清好坏,他就是贼心不死,否则也不会在我明确警告过他之后……”
叶嘉淮顿了顿,冷眸游睇,“除夕夜还去找你,对吗?”
应筠一怔,不可思议地问:“你……你知道?”
她的呼吸粗重起来,对他的行为感到不可理喻,“你怎么会知道的?你找人查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