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夏皇宫深处,殿宇巍峨,气氛却不似往日那般平静,反而透着一股无形的肃杀。
李秋水端坐于凤座之上,面容保养得宜,宛如三十许人,此刻却带着几分审视与惊疑,打量着阶下那个孤身而立的年轻男子。她声音清冷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:
“你的女人?谁?本宫与你素未谋面,今日才是第一次见,何来杀你身边人之说?”
苏寒身姿挺拔,面容冷峻,眼神锐利如刀,直视着这位权倾西夏的太后,声音不高,却字字清晰,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:
“在姑苏,慕容府上,你曾遣人刺杀木婉清。敢问太后,可有此事?”
李秋水秀眉微蹙,眼中闪过一丝回忆的光芒。她沉吟片刻,缓缓道:
“近来,本宫确有派人前往姑苏慕容家处理一些事务。但具体到刺杀一个叫木婉清的女子……此事,本宫并不知情。”
她语气坦然,似乎并非作伪。
然而,苏寒并不为所动。他不需要李秋水承认细节,只需要一个事实。
他冷声道:“细节如何,与我无关。人,是你派去的,这便足够。今日,你必须为此付出代价。动手吧。”
话音落,一股磅礴的气势自他体内弥漫开来,大宗师的威压如同实质,笼罩了整个大殿。
“呵……”李秋水忽然发出一声冷笑,那笑声中带着几分讥讽,也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怜悯,
“你就为了区区一个无名女子,千里迢迢,从江南姑苏杀到我西夏皇宫?
苏寒,你当真以为,本宫对你客气几句,便是怕了你?
你当真以为,整个西夏没人能杀你?”
她站起身,仪态万方,眼中却寒芒乍现:
“本宫只是看你年纪轻轻,便已臻至大宗师之境,实属不易,不忍心杀你。
更有爱才之心,希望你在我身边得到跟好的武功,修炼成才,不枉费自己的苦修。
不忍见你这般武学奇才,今日惨死宫中,白白浪费了这一身惊世骇俗的修为,白瞎了这难得的大宗师境界!”
她的声音陡然转厉:“苏寒,你现在退出皇宫,本宫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,既往不咎!
如若不然,纵然你是大宗师,今日也休想活着离开!”
苏寒依旧沉默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唯有那双越发深邃、越发冰冷的眼眸,以及周身愈发凝实的气势,清晰地表明了他的态度——战!
见苏寒油盐不进,彻底拒绝了她的“好意”,李秋水的耐心终于耗尽。
她脸色一沉,目光如毒蛇般恶狠狠地盯住苏寒,随即转向侍立在一旁,气息略显萎靡的老者:
“老黄!看来今日,必须你我二人联手,料理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!”
那被称为“老黄”的老者,正是黄裳。
他原本似乎有些心不在焉,听到李秋水的话,猛地眼中精光一闪,瞬间恢复了神采,腰杆也挺直了几分,脸上露出受宠若惊又带着无比自豪的神色,朗声道:
“能与太后联手对敌,实乃老朽毕生之荣幸!
这小兔崽子如此狂妄,不杀之,不足以立我西夏之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