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清漓眉头微不可察地皱起,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。
从前长公主对她的恶意从来不遮掩,用在她身上的计谋也都是些小儿科。
可自从千秋宴后,她的性子就变得难以捉摸。
恶意不再明晃晃地写在脸上。
温清漓自然不会把她的友好当真,却还是因看不透她而有些心烦意乱。
长公主一定在暗中密谋着什么,随时准备扑上来咬她一口。
她想着长公主的事,没注意到身旁的谢柔一直都没上马车。
谢柔一上午都十分沉默,这会儿却突然开口,“温清漓,我有话要同你说。”
温清漓朝她看去,只一眼便知道她要说什么。
若是人人都想谢柔这般,把情绪都写在脸上她也不必日日担忧了。
魏贵妃是一个,长公主是一个,逸王是一个。
当然,最让她看不透的是迟宴声。
“你要说什么?”
她坦荡地对上谢柔质问的眉眼,直把对方看得败下阵来。
谢柔余光看了看守着宫门的侍卫,迟疑道:“借一步说话。”
温清漓只好跟着她到了个没什么人的地方。
谢柔终于开口:“为什么是你?”
她姣好的面容皱起,嘴唇紧紧抿着,一看便知道为这个问题纠结了许多个时日。
“这个问题有什么好纠结的?”
温清漓直接挑明她心中所想,“你该不会以为,是我逼他娶我的吧。”
谢柔面色泛红,眼神有些闪躲,“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。”
“你觉得迟宴声那样的人会被别人逼迫着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吗?”
“你心中明明知道答案,却还是让自己被困在其中。”
“归根结底,是你不甘心罢了。”
谢柔被说中心思,羞意导致眼眶有些泛红,“你说得对,我是不甘心。”
“明明我比你先出现在他身边,他却像看不到我一样。”
“我谢柔,比起你,到底差在哪?”
温清漓神色变得严肃,沉声道:“如果因为一个不爱你的男子爱上了别人就否定自己。”
“你的确该反省自己的错误。”
“但你的错不是在于输给了另一个女子,而是在于不懂得什么叫做爱人先爱己。”
看着谢柔一副泪眼婆娑的样子,她语气轻柔了几分,“有些话当初的琼林雅荟上我就已经和你说过。”
“你若是一直想不明白,甘心陷在情爱的陷阱里,自甘堕落。”
“没有人能够帮你。”
今日一看见谢柔便察觉到有些异常,以前的她身上有一股傲气,先不论那傲气时好时坏。
起码代表着她对自己的认可。
可如今的她就如一直离了水的鱼,失去了全部的光采,只挣扎着或者。
用一句话来说就是,魂都丢了。
温清漓看不惯她这个样子,却懒得插手,偏偏她又这样凑上来,那便不得不出手了。
“谢柔,敢不敢与我再比一场。”
谢柔因为她的话整个人愣在原地,此刻怔然道:“比什么?”
“就比你最拿手的,琴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