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动静小些,别让太子妃听见。”
地上的少年被人堵住嘴强行拖走,只能满脸绝望地呜咽着,祈求最后一刻这个男人能够心软。
薛应站在原地,神情漠然。
他一抬手,立刻有宫女上前,替他细细擦干净手,又换了身干净的衣裳。
而方才那件沾满男子荒唐气息的外袍,早有专人拿去处理。
……
“参见殿下。”
薛应忙伸出手,扶住了太子妃的手臂。
“你怎么出来了?孤早上不是说了,你身体弱,不宜吹风。”
太子妃娇笑道:“是,都怪妾身太想您,实在是等不及了,殿下莫怪。”
“你呀。”
太子搂着她的腰往寝宫走,叹了口气,宠溺道:“都是有身子的人了,还这么调皮,孤当真是拿你没办法。”
所作所为都与话本中体贴深情的好丈夫一般无二。
太子妃更是笑的满脸幸福,她挽着薛应的胳膊,满脸天真烂漫:“那就是妾身肚子里的宝宝等殿下等的急了。”
“又说傻话。”,薛应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尖。
太子妃扬起脸,笑着扑进薛应怀里,问:“殿下,今晚宿在妾身这里吗?”
薛应顺势把她拦腰抱起,坏心眼地轻轻向上颠了一下,惹得怀中美人连连惊呼。
“不然呢?自打你嫁进东宫,孤何时去过别的院子,宠幸过别的女人?”
这倒是。
太子妃听着,那颗因怀孕而担心丈夫移情别恋的心终于落到实处。
她将脸埋在薛应的颈窝处,欢喜撒娇:“是,妾身知道,是妾身命好才得以嫁给殿下这样好的夫君。”
薛应温柔一笑,吻了吻怀中女子的额头,“有你这样贤惠温顺的妻子,也是孤的荣幸。”
夫妻二人就这么你侬我侬,说说笑笑进了寝殿。
而四周知真正道内情的宫人们眼观鼻鼻观心,彼此对视一眼,默契地低下头。
东宫的荷花池下,不知道埋了多少具尸体。
其中无一例外,皆是他们殿下这么多年来宠幸过又很快厌弃的男男女女。
*
“你是说,靖王的那个男妻回门时,将户部侍郎气的昏迷不醒?”
大周帝转动着手中的佛珠,质问面前的锦衣卫指挥使。
“回禀陛下,确有此事。”
陆明德掏出怀中的奏折,交给一旁的大太监。
“这是微臣手下的锦衣卫暗探所收集的坊间传闻,其中传的最为凶狠的,便是说……”
陆明德欲言又止,满脸为难。
大周帝看着手中的折子,越往下看脸色越黑。
啪!的一声。
折子摔落在陆明德眼前,天子神色阴沉,“继续,便是什么?”
“是!”
“其中传的最为凶狠的,便是说:靖王妃是受了靖王殿下的威逼胁迫。”
陆明德以头抢地,语速极快:
“此举表面上是为难檀大人,实则却是因为靖王对陛下的赐婚心生不满,才想借此发泄怒火!挑衅皇权!”
大周帝来了兴致,冷笑一声:“是吗?民间都在这么传?”
陆明德忙俯身道:“锦衣卫不敢欺瞒陛下。”
“好,好,好……朕这个九弟当真是好的很啊!”
大周帝气急攻心,握着龙椅的手用力到发白。
“你先下去。来人,速去宣靖王,朕倒是要亲自问问,他对这桩婚事到底有什么不满!”
陆明德计划得逞,起身时微微勾起嘴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