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奉雪一掀帘子就闻见了淡淡的酒味。
他微微皱眉,果不其然刚绕过屏风,就见檀玉双目失神,迷茫地伸着手在桌子旁边乱打转。
“怎么有两个%*&……”
后面的字很模糊,不知道在说什么。
桌子上细嘴酒壶被打开,少了足足半壶。
说是不让喝,到底还是没看住。
檀玉脑袋迟钝,视线里两道高大身影不断重叠闪烁,他傻笑几声:“两个……”
腿越来越软,左脚绊右脚直愣愣扑到来人怀里。
薛奉雪满头黑线,伸手一勾把人提起来抱好。
掌心轻而易举掐住那把细腰,温热柔软的触感隔着一层光滑的寝衣传来,薛奉雪没由得浑身发紧。
“喝啊……继续喝……好酒!”
檀玉瞎嚷嚷,铺天盖地地冷木香熏得他有些热,开始不断挣扎。
“安静点。”
薛奉雪把在自己怀里乱拱的人单手抱起,拍拍辟谷。
“……哼哼。”
檀玉哼哼唧唧,一会儿扯薛奉雪头发,一会儿又直勾勾盯着薛奉雪下巴上那颗黑色的小痣。
……
啊——
他张开嘴咬上去。
偏钝的虎牙在那颗痣上轻轻磨着,温热的she尖一点点添过。
薛奉雪深吸一口气,搂着檀玉腰身的手愈发用力,眼底郁色愈发可怖,几近于理智崩溃的边缘。
他快步走到榻边想把檀玉放下,却没想到脖子被勾住,腰也被一双长腿缠住。
营帐外巡逻的火把和侍卫来来往往。
“别走。”
檀玉下意识不想让这个人离开,像只受惊的猫一样紧紧抓着主人的衣襟,张开嘴咬上面前晃眼的冷白侧颈。
嘶——
薛奉雪微微蹙眉,大手按着檀玉的后脑勺,攥着脖颈扯到自己面前,俯身吻住那张漂亮红润的唇。
“宝宝……张嘴。”
甜丝丝的果酒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。
檀玉无意识吞、咽着,被亲的发出可怜的呜咽声。
“唔……”
喝醉的小猫很乖,哪怕邪恶的人类的手抚摸它柔软的肚皮,也不挣扎反抗。
【麻木了,亲吧亲吧,就当我不存在!】
泪水挂在卷翘的睫毛尖,檀玉困倦地半阖着眸子,任由吻落在自己薄薄的眼皮上。
昏暗无光的营帐里,靖王乌黑的长发散落满床,他紧紧抱着怀里熟睡的少年,就像是抱紧了自己的全世界。
与此同时。
檀疏意猛地睁开眼,大喘着气坐起身。
不知道为什么,铺天盖地的噩梦又开始纠缠他。
只是这一次,主人公从薛长忱变成了周厌。
他看见自己双目无神,病恹恹地呆坐在轮椅上,脖子上手腕上是道道刀割的疤痕,梦里的他感受不到双腿的存在,日复一日年复一年,只能在小小的屋子里推着轮椅徘徊。
直到那个面相寡淡的男人回来,他才被允许在府里转一转。
他恨,却无力反抗。
因为他看见是口口声声说爱的周厌用棍子一下下打断了他的双腿。
这太恐怖了。
他为什么会在周厌的府里,长忱哥哥在哪里?
为什么周厌要那么对他,为什么要打断他的腿把他当成宠物一样拴在屋子里?
可是,这又和上一次的梦不一样。
上一次的他最终如愿以偿地和长忱哥哥在一起,也如愿以偿做了皇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