孤山、荒房、雨夜、电闪雷鸣。
谢望安站在漆黑的门口连续大喊好几声。
如果里面有人肯定会把这突如其来的喝斥吓出一点动静,如果没人,那就是提醒“原住民”了。
进房之后,谢望安和谢玉簪浑身湿漉漉的向下滴水,谢望安打开诺基亚的手电筒在两间屋子照了照,这里面地上全是砖块和水泥块,还有些许干黑的人类排泄物和几件烂衣服。
水泥平房空空荡荡的窗户不断灌进雨水和大风,谢望安牙齿有点打颤的脱下衣服拧干,然后捡起地上几条烂衣服,“你去旁边那间房把衣服拧一下,这台风不知道多久过去,时间长了容易感冒和风湿病。”
“好。”
两间相连的房有隔墙,不存在武侠电视剧里面荒郊野外在荒庙里,男女主因为打湿衣服只能隔上一层衣布烤衣服的情况。
谢望安赤裸着上半身在房屋角落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,随即搬起两块空心砖搭起一个火堆。
点燃烂衣服,乌黑的缕烟升入鼻中,不呛人但刺鼻难忍。
待见火势变大,谢望安用一块粗沙板砖拍碎木炭,这点烂衣服烧不多久,整块炭扔进去根本烧不起来,拍成碎炭倒是有可能烧起来。
几分钟后,谢玉簪打着喷嚏走了出来,谢望安让她坐下烤火。
“你去哪?”女孩眼中有一丝害怕的问道。
“我去捡点柴烧火。”
“我和你一起去。”
“你就在这里等我,我不会走远,记得不要乱跑,知道没有?”
刚想起身的女孩又乖乖点头坐下。
见谢望安赤裸上半身出去后,谢玉簪拿起他的湿衣服摊在手臂上对火烤了起来。
屋外电光闪烁,雷声轰鸣,山路边的土坎被吹的枝断草飞,宛如世界末日,不知是否错觉,谢玉簪竟能听见苍海海浪波涛汹涌的击打声。
女孩一直望着外面,少了谢望安的身影,她感觉房间可怕又阴森。
五分钟过去,不见人影。
十分钟过去,谢玉簪已经想起身。
十五分钟过去,谢玉簪内心蠢蠢欲动,望着没有门的门,她想去看看。
二十分钟后,谢望安爆着粗口怀里抱着一捆枯木枝丫,另外一只手还拖着一根粗壮树木,只是浑身狼狈,褐黄的泥土染满全身,黑色的头发一半都是泥巴,平底鞋更像是加了增高垫,一层厚厚的黄土沾在鞋底。
谢玉簪赶忙起身帮忙,谢望安站在门口接着风雨洗身子。
狗日的倒霉。
刚捡到一根大木头,拖着走的时候没注意踩在一块石头上直接在土里摔了个狠的。
“没事吧?”
谢玉簪从裤兜里拿出湿成一坨的纸擦拭着谢望安的胸膛。
“没事。”
谢望安感觉女孩替自己好像有点不符合关系,自己接过纸擦了擦脸和头发,拿起镰刀开始劈柴。
虽然柴火全部湿了,但是劈成木条再用酒精灯慢慢点燃起来问题不大。
刚才的烂衣服早已经烧完,只有惨淡的炭星散发着微光。
谢望安砰砰作响的劈着柴,穆然想起那晚在酒店杀人,自己漫无目的,心知惶恐不安的拉着许夏蝉跑到一栋废弃屋里的场景。
应是春风本有怜花意,许他一场年少一场春。
“呜呼呼——”
天地的风声宛如鬼哭狼嚎的厉鬼,刺耳刺心。
谢玉簪打着手电筒目不转睛的望着劈柴的少年,突然外面又响起悍天的雷声,惨白的银光的当中,女孩眨了眨眼睛,窗外出现一道一闪而过的白影,好像还有头发。
寒意瞬间在心头起,谢玉簪表情微恐的指着外面,嗓音颤颤巍巍道,“谢,谢望安,外面好像有人。”
劈柴声刹那间停止,谢望安拿着镰刀,身影处在银光中,盯着门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