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疯子怎么可能自己换衣服,还染指甲呢?
被陆宝儿揭穿了,翠儿仍旧装蒜。
陆宝儿勾唇浅笑着,对甄奕说:
“既然她不肯承认,那就没用了,不如打死了扔那口井里,也算是为你女儿报仇。”
甄奕立时明白过来,便要去抽刀:
“好!今日我便砍了你,为我湘儿报仇!”
翠儿见此,哪里还敢装疯卖傻,连声大喊:
“饶命!大人饶命啊!”
甄奕将刀架在她脖子上,冷声道:
“不装了?”
翠儿忙俯首:“大人饶命,奴婢不敢了!”
“哼!”甄奕冷哼一声,将刀收回。
“接下来问你什么便老老实实回答,若我湘儿得救,或可留你性命!”
“是……是。”翠儿颤颤巍巍地应声。
陆宝儿问她:
“你可认识香美人?”
翠儿抿了抿唇,犹豫片刻后正欲否认,却听陆宝儿道:
“刀剑无眼,你想清楚了回答!”
翠儿望着甄奕手中那散发着阵阵寒光的刀,脸色苍白,终于点头:
“是!我认识她!”
现在陆宝儿可以确定,就是翠儿将湘儿带到了那口井里。
糊住洞口的应该也是她。
那洞通向主墓室的事暂时不能让甄奕知晓,所以陆宝儿换了个问题。
“翠儿,你和香美人是什么关系?为什么要助她为恶?”
“她……她是我……姐姐!”翠儿颤声道。
甄奕顿时大惊:
“你说什么?香美人是你姐姐?”
“不对!香美人是日月城进献给先帝的,你却是我家的家仆,她怎么可能是你的姐姐?”
“我没说谎!她就是我姐姐,只不过她是城主嫡出,而我却是贱婢所生。”翠儿抿唇,抹了一把眼泪。
“我娘只是日月城城主府一个卑贱的洒扫丫鬟,我爹酒后乱性才与我娘有了我。
之后我娘虽被抬了妾室,但整个城主府没人瞧得上我们母女,我们在那饱受欺凌。
唯有大夫人和姐姐时常对我们施以援手。
后来我娘去世,姐姐被父亲当作礼物进献给皇上,她担心我在府中孤苦无依,便带我一起来到这里。
我那日贪玩,不慎与姐姐走失,后被人牙子拐卖,才到了甄府当了奴婢。
那时姐姐已经进宫,我见不着她,便索性认了命。
可我没想到,姐姐进宫不过一年,先帝就病逝了。
病逝了还不算完,他竟要我姐姐为他陪葬,我姐姐那时才十六岁啊!
更可笑的是,先帝根本不喜欢我姐姐,只因她与先皇后有几分相似,我父亲才特意将她送入宫中。”
“先皇后?”陆宝儿眉头微紧了一下:
“是萧……当今陛下的生母?”
翠儿:“没错!当年陛下被迫入大雍为质,之后先皇后就一病不起,第二年就病逝了。
先帝深爱先皇后,以至于之后后位空悬多年。
我父亲也是对后位起了心思,故而才将我姐姐送入宫中。
父亲甚至还找了曾经在先皇后身边伺候过的人,刻意教导我姐姐模仿先皇后的一举一动。
我姐姐入宫之前,加上仪态举止已与先皇后相差无几了。”
陆宝儿听着这番话,觉着有些不对。
若先帝真是因为香美人与先皇后极其相似才留她在身边,应该对她很好才是。
可香美人最后的下场却是被封魂入棺,永世不得超生。
这哪里是爱,分明是极致的憎恨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