栾廷玉没想到武大郎会识破自己的计谋,更没想到武松的反应会如此之快——
一时来不及举枪,只得用流星锤格挡。
只见刀光如银龙裂空,锤链应声而断,余势未消的刀刃深深砍入马臀。
那马凄厉嘶鸣,带着栾廷玉踉跄跪地,溅起三尺血泥。
武松顺势旋身横扫,刀背重重拍中其腰肋,打得栾廷玉口吐鲜血。
“兄弟,刀下留人!”武大郎见状,急忙喊道。
武松一手提刀,一手提着栾廷玉,在众目睽睽之下,缓步走回本阵。
几百个庄丁愣在了原地,宛如泥塑木雕。
祝虎、祝彪早就趁着栾廷玉与武松大战时没人注意,悄悄缩回庄内,收起吊桥,还关上了闸门。
庄丁们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抛弃,一个个哭天喊地。
“栾教师,委屈你了!”祝朝奉站在寨门楼上高声喊道,“这祝家庄的偌大家产,你怕是无福消受了!”
栾廷玉闻言,急火攻心,晕了过去。
见祝朝奉做出这等不齿之事,武大郎大大跨步走到凌振跟前:“凌先生,我知道你忍了很久了。
忍无可忍,无须再忍!我要这祝家庄的天,盖不住祝家庄的一亩三分地!”
凌振擦拭着炮管,高声喊道:“是时候让这些铁家伙见见血了!”
当即下令点火开炮。
“轰!轰!轰!轰!”
四门佛郎机发出怒吼,震得祝家庄内外地动山摇。
刚才还在哭爹喊娘的庄丁们,此时都匍匐在地上,一遍又一遍地念着“祖宗保佑”。
寨门楼上,木屑纷飞,瓦片坠落。
祝朝奉好巧不巧被一炮击中头部,就如炸开了一个熟透的西瓜,红白之物泼洒在“积善之家”的匾额上。
巨大的冲击力将他的身体带飞,砰的一声撞在柱子上,又弹了回来,再撞在板壁,这才轰然坠落在那条无头死狗旁边。
祝虎和祝彪被喷了一身的脑浆,又被激飞的木屑击中,早已吓得魂飞魄散,裤裆都尿湿了。
“退子铳!二组装药!三指仰角——放!”
一轮射完,土兵们在凌振的口令下,换上子铳,又是一轮齐射!
负责装填的土兵捡起换下的子铳,重新装上火药和弹丸。
顷刻之间,四门佛郎机便完成了八轮齐射。
那寨门楼的柱子、板壁被打得千疮百孔,支撑不住,轰然倒塌,将祝氏父子埋在废墟里!
“打得好!”此时,栾廷玉被炮声震醒,见寨门楼倒塌,跺着脚大声叫好。
“祝家庄的人,你们听着:速速打开庄门,跪地投降,可免一死!”
武大郎对着庄里大声喊道:“如若迟疑,我打破庄门,定叫你寸草不留!”。
不多时,庄上挂起一面白旗,随后便打开了庄门,放下了吊桥。
那些被留在庄外的庄丁们纷纷扯掉祝字臂章,大喊着向吊桥冲去。
武大郎正准备进庄去时,只听西边铳声隆隆。
不一会,左前方便传来一阵密集的马蹄声响和一名女子的声音。
“武大郎,拿命来,老娘杀你全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