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武大人,老夫跟你打个赌。”
“怎么赌?”
“百步开外,绑三头牛,老夫保证全部打中!
若是打不中,罚老夫一个月不喝白酒!”
“凌先生,别人也就是吹吹牛,你不仅吹,还轰上了!”
“不信?武大人,你就等着吃牛肉吧!”
军士牵来几头壮牛,拴在百步开外。
凌振往铁炮中倒入八两火药,然后装入一百枚五钱重的铁丸,压实了,再以一枚三十两的石弹压顶。
“凌先生,装这么多火药,会炸膛吧?”
见凌振装药如此之猛,武大郎不由得有些担心。
“打赌而已,可不能玩命!
凌先生的命,精贵着呢!”
凌振拍着胸脯说:“武大人,老夫对这火炮有百倍的信心!
平时装药六七两也就够了。
今天既然要试炮,那就多装点。
若是没有炸膛,说明老夫赌对了!”
武大郎让众人后退三十步。
凌先生亲自点火,只退了十步,就立住不动了。
扈三娘见状,焦急地大声喊道:“凌先生,快回来!危险!”
只听轰的一声巨响,火舌从炮口喷出!
顿时硝烟滚滚,炮身附近的尘土被掀起一丈来高!
一颗颗弹丸如冰雹一般,呼啸着划破天空,恶狠狠地射向牛群!
众人抬眼望去,只见百步开外,血雾混着牛毛炸开,宛如盛开了一朵地狱红莲。
走近一看,壮牛已奄奄一息,牛身上布满弹孔,血流如注!
扈三娘只觉耳畔轰鸣,此时方消,惊呼道:
“官人,快看!这头牛身上就有十五个血窟窿!
这虎蹲炮打一发,就抵得上百名弓弩手一次齐射!
要是几门炮齐射,岂不是铺天盖地,无处可藏!”
“还有一颗石弹呢!”
武大郎喊道:“快去,找弹丸!
我要看看,这石弹到底飞出去多远!”
几个军士闻令而出,低着头找了半天,终于在距离大炮约四百步的地方,找到了那颗弹丸。
那颗弹丸,已经深深埋入了泥土之中!
“装药八两,霰弹一百步!石弹四百步!
老夫又成了!”
凌先生兴奋得手舞足蹈,将一脸的旧伤疤扭曲成一团麻花。
“哪怕装药只有六两,也能打差不多三百步!
这样的射程,就超过目前的床弩了!
若是早得此物,幽云十六州何至百年不复!”
此时,武大郎眼中闪着神异的光!
他似乎看到,在浓浓硝烟中,他带着千军万马大杀四方,所向披靡!
“有此利器,我武大郎的孩儿们就可以安枕无忧了!”
良久,他才拉回了思绪。
“凌先生,马上给我定型生产!
我只给你一年的时间!
需要多少工匠,你自己去招!
需要多少钱,多少物,你自己去领!
一年之后,我要看到——
一百门佛郎机!一百门虎蹲炮!一千支三眼铳!”
他要让这个世界都为之颤抖!
官人这是疯了吗?扈三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!
两百门大炮,一千支三眼铳,完全可以横扫三万大军!
就是杀到东京,将赵官家拉下龙椅,恐怕也不是多难的事!
“官人,我们一共才一千多人,有必要造那么多火器吗?”
武大郎的这串数字,就像一支火炬,在凌振的胸口熊熊燃烧。
烧得他手足颤抖,两眼通红,热血沸腾!
他感觉到,胸腔中宛如蓄积了一座火山!
只需开个裂缝,就可以冲出脑门,冲上万丈云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