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柴家庄园还有十来里时,殷天锡抬头一看,只见柴家方向火光通天!
“我的府邸!直娘贼,宁愿烧了也不留给我!”
处心积虑谋划了这么久,最后竟然是一场空——
还被白白戏耍了一番!
“柴老狗,你也太狠了吧!”
殷天锡只觉心中一阵绞痛,差点坠下马去。
这时,一个仆人迎面奔来:
“少爷,三个时辰之前,柴家兵分两路,一路向东,一路向南。”
“为何不早来报?”
“小人不知少爷去西边了,就先去了北边,是以来迟!”
殷天锡万分气愤,强压着怒火,问道:
“两路各有多少人马?”
“都是八九十台大车,二十多辆马车。”
殷天锡一算,三个时辰,柴皇城最多能跑出六十里!
现在去追,还来得及!
于是,他赶紧招呼众人追下去。
此时,天色已晚,人困马乏,哪里还追得动!
众人纷纷要求回城换马,人扛得住,马也扛不住!
殷天锡深知时间紧迫,哪能等得了那么久,当即马鞭一挥,高声喊道:
“追上柴皇城,每人的赏金提高到一百五十两!”
听到这话,众人就像吃了春药一般,一下子就精神饱满了!
钱,谁不爱!
往东可能去沧州,往南可能去东京,柴皇城到底会往哪个方向走呢?
他估摸着,南边也有可能是一个诱饵。
真正的柴皇城车队,应该在东边,回沧州祖宅。
他不敢确定,万一追错了方向,不仅白忙活了——
姐夫那里,也不好交代!
“我们兵分两路,一路往南,一路往东!”
殷天锡拨马向东,挥了一鞭子,回头喊道:
“见到柴家的车队,你只管杀,一个不留!”
殷天锡说着,狠狠抽了那汗血宝马一鞭。
那马一声嘶鸣,往前跑去。
殷天锡的宝马还能跑,但其他马匹——
毕竟已经连续跑了一百多里,哪还跑得动!
任凭马上之人怎么催打,也只能在后面慢慢跟着。
殷天锡气得牙痒痒的,却毫无办法。
只得取出干粮,先喂饱了马匹,休息了小半个时辰,这才重新上路。
两个半时辰之后,殷天锡等人赶到高唐与禹城的交界处,前面终于看到了火光。
那是四五十个火把。
殷天锡长舒了一口气:总算是赶上了!
要发财了!
众人顿时欢叫起来,甩得胸前的铁葫芦一阵乱颤。
“弟兄们,前面就是富贵!都打起精神来,给我冲!”
殷天锡大喊一声,高举着宝剑,一马当先。
这时,前面的火把也在快速移动。
“想跑!门都没有!杀了光他们,大家分银子!”
众人嗷嗷叫着往前赶,也不顾胯下的马匹已经累得噗嗤噗嗤。
银子就在眼前,是可忍,孰不可忍!
等杀完了人,再休息也不迟!
追了几百步,前面的火光突然没了。
殷天锡顿感纳闷:这是怎么回事?
难道想分散逃跑?
你逃得了人,还逃得了车吗?
小爷要的,首先是车,其次才是人!
“少爷,前面十里就到禹城县城了。”
“怕什么!追上去!
大不了,明儿个送那禹城知县几车银子!”
约摸追了一里多路,前面的火把又亮起来了。
这时,一个仆人凑近说道:“少爷,不对劲!
大车的速度哪有那么快?”
殷天锡此时也已反应过来:那不是大车,而是骑兵!
大车呢?
殷天锡在脑海中快速思索:
按时间算,只可能在前面,不可能在后面!
那些骑兵,就是回来引诱自己追往禹城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