剧痛中,他听见孙二娘贴在他耳边冷笑:“敢乱说,老娘就一刀捅进你的后心!”
不一会,两人被绑得严严实实,如两个硕大的粽子躺在地上。
这时,远处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,七八个挎着腰刀的衙役快步走来。
眼见龙氏还没有出门,孙二娘不由得心中一紧。
“让开!让开!”
衙役们粗暴地推开围观百姓,走到小贩和挑水汉子旁边,厉声问道:“你们两个,究竟做了什么?”
小贩和挑水汉子对他挤眉弄眼,但这是县衙的衙役,根本不认识他们。
小贩拼命挣扎,脸涨得通红:“官爷,这女人是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孙二娘突然瘫倒在地,双手捂着胸口,发出痛苦的呻吟。
“官爷,救命啊!这两人光天化日之下,要强抢民女,还……还掏出刀子……”
她泪眼婆娑地望向捕头,几缕头发散乱地垂落在胸前,显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。
围观百姓纷纷应和,你一言我一语地控诉起来。
捕头皱着眉头打量着孙二娘,又看了看地上寒光闪闪的短刀,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。
先前那个老头挤到前面,拱手说道:“官爷,小人是这里的地保。这娘子确实可怜,小老儿亲眼所见,求官爷给她做主。”
说着,从小贩的钱箱里抓出一大把铜钱,塞给那捕头。
那捕头掂了掂铜钱,不耐烦地踹了小贩一脚:“把这两个不长眼的东西带回衙门,严加审问!”
说着,带领众衙役转身离去。
在这期间,孙二娘余光瞥见,龙氏已经带着孩子们悄悄离去。
待衙役们走远,孙二娘才慢慢撑起身子,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。
她穿好衣服,谢了众人,拍了拍身上的尘土,匆匆往旗城路而去。
这两名探子虽暂时被衙役带走,但只要到了县衙,一开口,不出半个时辰,慕容彦达就会得到消息。
时间非常紧迫,丝毫不能耽搁!
孙二娘火急火燎赶到酒坊时,龙氏一家人也已经到了。
吕方和张青接着,来不及寒暄,当即决定分两拨出城。
考虑到女眷和孩子没那么起眼,便让他们装作香客模样,坐上一辆早已准备好的大马车。
孙二娘随车护着,先走东门出城,约定在东门五里外等候取齐。
黄信的老父亲和弟弟,则扮作伙计模样,随吕方和张青一道,赶着几辆装满白酒的大车,往城南而去。
离城门还有一里许,只听后面一阵马蹄声响,一匹快马疾驰而来。
吕方回头一看,只见马上坐着一个旗兵,手里举着一面令旗。
很显然,慕容彦达已经得到消息,传令城门口加强盘查。
慕容彦达这反应,比想象中的还要快!
黄信的父亲和弟弟顿时脸色煞白,瑟瑟发抖。
张青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短刀,却被吕方一把按住。
“不要慌!越像做贼,越是出不去!”
吕方在心中盘算了一下,只要孙二娘那边能安全出城,自己这边只有黄信的父亲与弟弟,又是伙计装扮,应该不会有多大的问题。
他故意放慢车速,缓缓而行。
就在这时,后面又传来了一阵密集的马蹄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