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我进来,坐在炕沿的羽馨妈妈谷淑娟站了起来,她指着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说道:“唐剑,这是羽馨的爸爸!”
“王伯伯好!”我客气地说道。
“啊!你好!坐吧!”坐在太师椅上的羽馨爸爸一动没动,态度显得高傲而冷漠。
这时,我才细看他,五十左右的年纪,体态丰腴,油光锃亮的大背头,戴着金丝边的眼镜,显得高贵而庄重。
“坐吧!”羽馨爸爸指着另一把太师椅说道。但我觉得我坐那里有点不妥,便在炕沿边坐下,也只是坐半拉屁股。
看我紧张拘谨的样子,羽馨爸爸微笑地说道:“别紧张,我叫王梓凤,在衙门干点小差事。”
接着他又问起我的老家,年龄,什么时候来的东北,来东北干什么,上过学没有。
他虽然是闲聊地问着,但我也很紧张。毕竟我们的地位悬殊,我又是新来东北的逃荒的。
现在,我唯一后悔的是当初上山带上她们姐俩。
如果不带她们上山就没有黑瞎子伤人的事了,也就没有今天这难受的场面。看到我有些紧张。
王梓凤站了起来,在屋地走了走,和蔼地说道:“年轻人很好啊,身体好,有正义感,不错!”
他这一站起我才看出来,他的身体很高大,也很魁梧。
我应付着他的赞扬,剩下的就是低头不语。
羽馨的妈妈谷淑娟看似没事人一样,但我感觉出来,她无时无刻不在看着我,观察着我。
接着王梓凤说道:“啊,我们今天来,是向你表示感谢,感谢你危急关头挺身而出,救了我们的女儿王羽馨。”
“啊!没什么,我也是急中生智才出手的,过后我也很害怕。也没什么,都过去,再别提了。提一次我是害怕一次。”
我说的是实话,他们不来说起,我会慢慢地忘记了。但每次提起,我都是心惊肉跳。
“你有恩于我们,我们不会置之不理,但以后你会适应的。好在你身体好,心理也很健康。”给淑娟站起,走到我的身边安慰我。
师娘和羽馨把酒菜都端了上来,师傅也回来了。
我们围坐在地八仙桌四周,倒酒,吃菜。我是一百个不自在,想回西屋吃,但又不能走。
只能坐在一起吃,王羽馨却特别地高兴,她坐在我的身旁,一个劲儿地给我夹菜倒酒。
开始我不喝,王梓凤说道:“年轻人喝点酒不是什么坏事,只要不酗酒就好。”他这一说,我胆子还真大了,也就喝上了。
但我也有分寸,我不能多喝,多喝是要丢丑的。
王羽馨的亲热,她妈妈谷淑娟的不自然的眼神,还有王梓凤欣赏的目光,都让我感到不自在。
一顿饭总算是完事了,他们三口人上了轿车,离开师傅家。
送走了他们,我给沙栗马添了点草,就回西屋躺着了。
正倚着我的行李卷迷迷糊糊地躺着,窗外传来师娘的声音。“唐剑,你师傅找你有话说!”
“哎,好的。”我一骨碌坐了起来,走到东屋。看到师傅正坐在炕上抽着烟袋。
他吧嗒吧嗒地抽着,却一声不吱。我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师傅,心里想不是师傅找我吗,咋不说话?
我轻声地问师傅:“师傅,你找我?”
师傅还是不说话,我就愣愣地站在屋地中间看着炕上一言不发的师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