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梅娘能想起给大伯子打电话,为啥胡兴业不知道找哥哥给自己出气。
既然胡兴业有这么个哥哥,干嘛那么怕悦来车店的人,胡梅给人家送葬。自己被打得那么惨。
而这个胡兴邦师长回来,也就是把为首的高正男和祖继承打一顿,换作一般人,自己的弟弟被打还不把他们枪毙了,甚至都有可能把整个车店给它平了。不会打一顿人就拉倒,从三岔口这么远兴师动众的容易吗!
民国的军阀那就是当地的皇帝,掌管当地的税收、司法、治安、教育等等一切事务。甚至连人们搞破鞋他们都能处罚你。
当然,他们处罚搞破鞋的是为了罚款,或者抓民夫,再或者就是满足他们的变态心理。就像警察抓奸一样,必须问得特别仔细,甚至详细到头朝哪个方向,谁的脸是朝上还是朝下。
“想啥呢?”金河看我想得像傻了一样,便问我说。
我从沉思中回到了眼前,我一看天彻底地黑透了,满天的星星,其他人都进屋了。我看看铁匠铺子也关门了,但烟囱还能够看到一丝丝青烟。
从打悦来车店承包了我们一年的挂掌费用,我们就没灭过炉子。不知道啥时候来人挂掌,确切地说是来给马挂掌。便宜谁都想占。
我又看着院子的大门问金河:“今晚谁站岗?”
“我和赵柱!”
铁匠铺子离大道很近,孤单地一个房子,四周也没有围墙,这便于来往的车辆停车。
从铁匠铺子的西侧往北走二十多米就是我们的住房,四周有三米多高的筏墙,这么高的围墙在屯子里就是很高的了,也是我来了后加固的。
在大门的一侧,有个小岗楼儿,六米多高。四面有窗户,窗户装有玻璃,人坐在里边可以四下观望。
既可遮风又能挡雨。
我和金河进了院子,赵柱就把大门关了。
进屋后陈光和赵家树已经躺下了,但还没有睡。正在唠闲嗑儿,扯闲白儿。我和金河都上炕脱了衣服躺下。
我翻来覆去也睡不着,可下子睡着了,我做了个梦,梦到我光着脚丫在雪地里跑。
后边有一群狼在追我,这些狼张着血红的大嘴,朝我扑来。我拼命地奔跑,而身后的狼却越来越多,成群的狼像耗子一样。
正在我跑得筋疲力尽,喊又喊不出来的时候,一只大老虎跑到我的面前,它让我骑到他的背上。
可我骑上老虎的背上,后边的狼群还是在追赶我们。就在老虎也跑得没有力气的时候,我们的眼前出现了一群老虎,为首的是只母老虎。
她带着一群小老虎,她们闪出一条道儿,老虎驮着我飞跑过去。
我突然从老虎背上掉了下来,掉进了一个深渊里。
吓得我连喊带叫地往下飘落……
突然,我被金河捅醒,他轻声问我:“做梦了?”
我揉揉眼睛低声说:“是!吓死我了。吵醒你了?”
“要不也该起来了,换班儿了!”金河说完就穿衣服,我抹了抹脸上的汗水,呆呆地看着房吧儿。
我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,可是金河的开关门声我却听到了。
不知道是啥时候,我又醒了,怎么也睡不着了,我就穿上衣服来到外边。
到了院子里,我看到金河正要往大门旁的小岗楼里上,他看到我出来了,上了一半儿就下来了。
我走到金河身边问他:“困了在里边也能睡一会儿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