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源流】在空中划出一道腥红色的弧光,刃锋直指秦岩的咽喉。
秦岩的【镜狂】在手中急速旋转,灵刃上的符文疯狂闪烁,却依然无法完全抵挡那凌厉的攻势。
就在刃锋即将触及秦岩的瞬间,一道雷霆般的身影骤然闪现。陆霄霆的【逝水】横空劈下,两把灵刃碰撞,爆发出刺目的光芒,灵力余波将周围的建筑震得粉碎。
秦岩被这股力量震退数步,脸色苍白如纸,手中的【镜狂】也出现了裂痕。他抬头看向陆霄霆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却未开口。
洛云的目光冷冽如冰,灵刃在手中微微颤动,刃身上的符文闪烁着幽暗的光芒。
“陆霄霆...”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,“这么多年,你枉为一队之长。手底下那么多强将,你却甘愿听命于那些视人命如草芥的长老会。在他们眼里,只有灵王才是最重要的,神治这片土地才是他们的追求。而你......”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讥讽,“此刻还愿意做他们的帮凶,真是让人唏嘘。”
陆霄霆的身体微微一颤,手中的灵斧缓缓垂下。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痛苦与挣扎,自己昔日的副手所说出的话如同一把利刃,刺入了他的心脏。
他缓缓抬起手,将【逝水】丢在地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随后,他张开双臂,闭上了眼睛,仿佛在等待洛云的审判。
“来吧!”他的声音沙哑而疲惫,“取走我的性命。这是我应得的。”
秦岩见状,眼中闪过一丝愤怒。
他猛地站起身,指着陆霄霆的鼻子骂道:“陆霄霆,你这个懦夫!如今看来,当年我和韩守义选择与长老会为伍,果然是对的!跟着你,我们永远不会有出头之日!”
洛云的目光扫过秦岩,眼中闪过一丝杀意。
他提着【源流】,缓缓走到陆霄霆身前,刃锋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。“队长,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。”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,“这些年,多亏了你的栽培,我才能有今日的修为。所以我不会杀你。”
话音未落,洛云的身影骤然一闪,灵刃如闪电般刺出。
秦岩的瞳孔骤然收缩,还未反应过来,刃锋已经穿透了他的胸膛,鲜血顺着刃锋滴落,与此同时,秦岩的身体缓缓倒下,眼中的愤怒与不甘逐渐消散。
洛云收回灵刃,刃身上的血迹迅速被符文吸收,恢复了平常的光芒。他转身走向郑智和钱笑阳的方向,脚步沉稳而从容,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。
陆霄霆站在原地,目光呆滞地看着秦岩的尸体,眼中的痛苦与悔恨交织在一起。他的手微微颤抖,最终无力地垂下。
远处的天空中,灵阁方向的力量仍在不断膨胀。
战场的另一边,废墟间蒸腾着焦土的气息,韩守义的【冥魂】在暮色中吞吐黑雾,刃身缠绕的冤魂发出凄厉尖啸。
郑智的青铜环裂成两截斜插在焦黑的槐树干上,钱笑阳脸上满是尘土,两人背靠残垣剧烈喘息,汗水混着血水在下颌凝结成暗红色冰晶。
眼前的形势不容乐观,郑智深知【冥魂】的恐怖能力,那是一种能将一切事物短时间内化为灰烬的可怕力量,一旦近身,后果不堪设想。
他微微侧头,用眼神示意钱笑阳,两人心领神会,迅速达成共识:不能与韩守义近身作战,只能凭借极快的身法发动攻击,同时伺机寻找他的破绽。
“西北方三丈断墙。”郑智突然用染血的指尖在钱笑阳掌心画出符纹,那是他们大战之前所定下的暗语。
钱笑阳会意点头,靴底猛然蹬碎青石板,身形如离弦之箭射向左侧废墟。几乎同时,郑智化作七道残影扑向右侧坍塌的钟楼。
“呦!还想跑!”
韩守义狞笑着踏碎地面,【冥魂】划过的轨迹竟在空中凝成黑色冰棱。他选择追击钱笑阳,每一步落下都在青石板上烙出燃烧的鬼爪印。
钱笑阳在断墙间腾挪闪避,背后不断传来砖石爆裂声——那些被【冥魂】擦过的石墙,竟如同腐朽千年的枯骨般化作齑粉。
就在韩守义的指尖即将扣住钱笑阳后颈时,斜刺里突然炸开一道青紫色雷光。
郑智从钟楼阴影中暴起,仅剩的一只青铜环裹挟着雷暴直取韩守义后背。
这本该是完美的绝杀,然而【冥魂】的冤魂黑雾突然暴涨,与此同时,韩守义以违背人体极限的姿势扭转身躯,重剑般的灵刃横扫格挡。
“铛——!”
青铜环在触碰到【冥魂】的刹那,便如琉璃般开始迸裂,环身先是爬满墨色裂纹,继而从内部透出猩红光芒,最终炸成万千金属碎片。
郑智被反震力掀飞十余丈,后背重重撞在一根断柱上,柱身应声裂开蛛网纹路。
“这家伙的反应速度真快!”
鲜血从自己的伤口汩汩流出,在地上汇聚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