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有士子不乐意了。
“《临江仙》咏史叹古、大气磅礴,实乃一等一的名篇。”
“《木兰词》固然不错,但终究有些小家子气,写的还是情情的私事,远不及《临江仙》!”
“二者岂能相提并论?”
这番观点一出,顿时引发轩然。
“呸!《临江仙》好?好在哪里?瞧瞧里面写的东西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写的呢,暮气沉沉、毫无生气,远不如《木兰词》!”
“岂有此理!暮气沉沉?那是史家才有的气魄和悲天悯人!你们吹捧的《木兰词》里那种娘娘腔的小情小爱,怎么比得了?”
……
公说公有理,婆说婆有理。
支持《临江仙》的和深爱《木兰词》的各方支持者各执一词,近几天在酒楼、青楼、酒肆、茶馆乃至翰林院、太学等各处吵得不可开交。
随着双方观点的愈发尖锐,争吵的火气也越来越大。
起初的交谈尚显文雅,彼此挑剔对方不足,而今却演变为口不择言、如市井泼妇般的激烈对骂,双方情绪愈发失控。
然而,随着这场骂战逐渐升级,那一词一诗以及陈近南和的名声,迅速传遍应天城,并逐渐向周边地区扩散。
但凡听闻此事之人,无不对此二人心怀好奇。
可惜,无论人们如何打听,如今仍只闻其名,未见其人。
换句话说,对于这两位曾在应天城掀起的大才子,人们至今只知其名,却未曾有机会亲眼目睹,更不知这二人究竟是何方神圣。
而对此二人感兴趣的,还不仅仅是应天城的平民百姓。
此时应天城的皇宫内,朱元璋正满脸喜悦地阅读着宋利刚刚呈上的《木兰词》,连连赞叹。
“咱实在想不通,这些读书人到底是怎么想的!”
“明明心思如此复杂,却能用短短几个字或一两句话清楚表达!”
“咱虽读书识字,但终究比不上那些正儿八经的文人啊!”
“宋利,你说是吧?”
一旁的宋利惯于保持低调,听见朱元璋发问,急忙上前恭敬回答。
“回皇爷,奴婢以为,皇爷身份何等尊贵,何必与那些酸腐文人相提并论?”
“您随手一写便是金口玉言,何须在意他们的那些无病?”
“至于眼前这位写下《木兰词》的,还有之前您同样称赞的《临江仙》的作者,终究不还是皇爷您的臣子?”
“无论他们才华多高、文采多盛,最终还不是得为皇爷、为大明效力?”
“说得好!”
朱元璋为人坦率,听了宋利这番言论,心中欢喜。
因为宋利这番话与其说是奉承,不如说是事实!
不管是过去神秘的陈近南,还是如今风头正劲的,不都是今科举子?
这些人必将入朝为他所用!
这样的好事,怎能不让人高兴呢?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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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府。
胡仁彬的惨叫声一声比一声高,胡府上下的人们终于舒了一口气。
“还是那熟悉的感觉,真是爽快!”
这几天胡惟庸突然不在府上,大家都觉得有些不适应。
特别是那每天准时响起的惨叫声突然消失后,总觉得少了点什么。
现在终于听到动静了,大家顿时觉得像是三伏天里被一桶凉水浇了个透心凉,别提多舒服了。
胡惟庸抽完胡仁彬,看着他龇牙咧嘴地跑向祠堂后,安慰了侄女胡馨月几句,叔侄俩悠闲地喝了杯茶,聊了聊天才各自离开。
看着胡馨月离去的背影,胡惟庸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难怪前世到处都是“女儿奴”呢。
果然,姑娘家就是比那些混小子省心多了。
瞧瞧胡仁彬那德行,多看一眼都觉得心烦。
嗯,得好好想想,怎么给胡馨月挑个合适的夫家。
琢磨了一会儿琐事后,胡惟庸背着手悠闲地走向后院。
刚一进后院,就被一群莺莺燕燕团团围住,直接把他拽了进去。
胡惟庸差点没被吓出毛病来。
这些小娘们胆子可真大,真不把他当老爷了!
等到听清几位姬妾如泣如诉的抱怨后,胡惟庸难得地脸红了。
原来是吃醋了。
她们倒不是不让胡惟庸出去潇洒,毕竟连正房太太在世时也不敢让他半点荤腥不沾。
她们抱怨的是,胡惟庸居然一连三四天在外头,连个消息都不传回来。
她们害怕啊!
怕的不是胡惟庸在外头,而是怕他在外面混着混着就把她们给忘了。
要知道,她们连个傍身的子女都没有呢。
听完这群姬妾杜鹃啼血般的抱怨后,胡惟庸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这事儿还真怪自己。
不能说她们的想法有问题,在这个时代,这种想法才是主流。
这不是他几句话就能改变的。
谁都不傻,连皇帝的后宫里都有个叫冷宫的地方。
怎么可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一句诺言上呢。
于是,胡惟庸也不再多说什么了。
胡大老爷索性把这一身肉撂在这儿,任凭众人安排。
没想到,这些姬妾们倒是颇为贴心。
非但没有仗着宠爱耍性子,反而像是早有默契,先伺候胡大老爷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