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 名我所愿,色亦我所愿。(2 / 2)

在规定时间内写出一两首诗,对他们二人来说并非难事,真正的挑战在于出彩。

方孝孺几乎挠破了头皮,交上去的诗作同样只得了乙上,而解缙这小子一首诗交上去,竟拿下了今天迄今为止最高的评价——甲中!

随着解缙的名字和诗作在大厅中传开,解缙脸上的笑容再也停不下来。

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胡惟庸,笑着调侃道:

“近南兄,上次你那首《临江仙》气势磅礴、一挥而就,差点让我心神不宁。”

“今天小弟我先走一步,感觉还不错,不如咱们再比一场?”

“也好让小弟见识见识近南兄的大作啊!”

解缙这话一出,不仅方孝孺,连旁边的几位姑娘也都热切地看向了胡惟庸。

最近这段时间,凡是读过书的,谁没听过《临江仙》的“滚滚长江东逝水”呢?

如今这位家底丰厚、风度翩翩的神秘落榜老学子,眼看又要出佳作,众人怎能不期待?

胡惟庸捻起一块小糕点扔进嘴里,笑眯眯地看着解缙问道:

“怎么,上次挨了顿揍还不服气,打算再挨一顿?”

“你不怕为兄再出佳作,让你这辈子都没心情写诗了?”

胡惟庸这话一出,解缙脸色一白,尴尬地回想起某些不愉快的记忆,随后一拍手,狠狠说道:

“无妨!”

“近南兄再出佳作我信!”

“但要说近南兄还能拿出让我心服口服的大作,解某还真不信!”

“那好,为兄就献丑了!”

胡惟庸玩味地笑了笑,拍了拍手,走到书桌前,提笔毫不犹豫地写下第一句:

“人生若只如初见,何事秋风悲画扇”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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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人生若只如初见,何事秋风悲画扇”

“唉……娘呀,近南兄,你这是真要让解某这辈子不敢提笔写诗啊!”

“人生若只如初见,真是妙不可言,我咋就写不出这样的句子!”

“神童?什么神童!”

内行看门道,外行看热闹。

像解缙、方孝儒这样有些本事的人,更清楚这首诗与他们自己的作品之间的差距有多大。

诗词这东西,基础的知识其实没什么好说的。

在学堂里,老师几堂课就能讲得明明白白。

剩下的,无非是词汇量和阅读量积累后,在遣词造句上更加讲究罢了。

说白了,入门容易得很。

但要达到顶尖、让人佩服的境界,那就难了。

那已经不是知识或水平的问题,而是“灵气”、“灵性”!

说白了,就是天赋!

正因为解缙心里清楚这些,所以他格外烦躁。

听到解缙都开始骂街了,胡惟庸停下笔,转头笑道:“怎么,大绅,这就撑不住了?”

“你这不行啊,看看孝儒,他就没事儿!”

“你还是不够稳重啊!”

方孝儒闻言抬起头,直直盯着胡惟庸,眼神中满是幽怨。

那幽怨的眼神让胡惟庸浑身不自在。

“孝儒,有话直说,你这是啥意思?”

方孝儒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,阴阳怪气道:“方某何德何能,值得陈兄如此抬举?”

“而且,方某哪里是稳重,纯粹是有自知之明罢了!”

“别说陈兄这等大才了,方某现在清楚得很,离大绅都差得远,更别提陈兄了!”

看着方孝儒那酸溜溜的样子,解缙哈哈一笑,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
“哈哈,方兄,吾道不孤啊!”

“我也是看到陈兄这开篇就知道,今晚的头名非陈兄莫属!”

“可怜啊,解某还不自量力地想跟陈兄一较高下!”

“如今看来,解某何止一句夜郎自大能形容的?”

“陈兄,解某服了,恭喜陈兄今夜诗名远扬,抱得归!”

胡惟庸听到这话,挑了挑眉。

“哟,这么快就认输了?”

“这可不像是我认识的解缙解大绅啊!”

解缙直接摇了摇头,没好气地啐了一口。

“哼!你这人真是恶趣味十足!”

“我算是看透了,你若是没十足的把握,根本不会站出来!”

“你这人就是想听我们奉承你,说些好听的,哼,解某可不会让你得逞!”

“赶紧写吧!”

“解某得让外面那些人见识见识什么叫高山仰止!”

“连解某都佩服的诗作,他们怕是得跪着听才行!”

好家伙,解缙这是狂得没边了。

不过胡惟庸也没犹豫,既然他已经站出来写了,自然不会写一半留一半。

他屏气凝神,挥毫泼墨,第二句一气呵成。

“等闲变却故人心,却道故人心易变。”

还没等二人惊讶,下半阙同样毫不迟疑地写了出来。

“骊山语罢清宵半,泪雨霖铃终不怨。”

“何如薄幸锦衣郎,比翼连枝当日愿。”

“嘶——”

这首七言绝句的下半阙一出,方孝儒和解缙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
“行了,陈兄,你啥也别说了,让人送上去吧!”

“我现在就想听听外面那些人怎么评价!”

“哼,瞧瞧他们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,刚刚有好几首明明还不如解某的破诗,居然也能吹得天上少有地上全无。”

“那陈兄这首送上去,解某倒要看看他们怎么说!呵呵,想必会很有趣!”

说完,他居然直接转手就把桌面上墨迹未干的诗作塞到了一旁的小厮手里。

“给,送去吧!”

“对了,别提陈兄的名号,就说寅虎阁客人所作就行了!”

醉风楼的各个包厢是用生肖命名的,如今他们所在的这个包厢就叫寅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