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萧砚!
你听得到吗?\"我试图用新生声脉催动《镇魂调》,却在第三个音阶尝到腐坏的铁锈味,那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。
那些曾温顺缠绕指尖的薄荷色声波,此刻正化作剧毒荆棘扎进牙床,那刺痛感让我忍不住发出惨叫,\"同心契明明...\"
\"同心契是双生蛊!\"残魂凝结的虚影突然暴起,萧砚惯用的短刃竟从声纹裂隙中刺出,刀锋割破我绘制符文的舌尖时,舌尖传来一阵剧痛。
深渊东侧突然亮起镜湖特有的冷光,那冷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阴森,那是顾清梧炸裂的符文屏障在燃烧。
陆无言的音阶残骸突然裹住我下坠的右脚,执法官徽记在踝骨烙出冰裂纹,那股灼热的烙印感让我腿部一阵抽搐。
我听见自己支离破碎的声带里传出顾清梧的尖叫:\"跳!
血色漩涡是声脉熔炉!\"
青铜色痂皮剥落的岩壁突然伸出无数音奴骸骨,它们腐烂的指尖疯狂抓挠我后背尚未成型的符文,那腐臭的气味和粗糙的触感让我恶心不已。
萧砚残魂化作的荆棘趁机钻进耳道,癫狂嘶吼震得左眼血管爆裂,那股剧痛让我的眼前一片模糊。\"你十五岁生辰那夜,谷主用你的舌尖血在镜湖...\"
血色符纸突然腾起幽蓝火焰,那火焰的幽蓝色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,陆无言消散前的半句指引竟自动补全成音阶图谱。
我拽住缠绕踝骨的孔雀蓝声纹,任由它们在掌心灼出\"镜湖底\"三个篆文,那灼热的触感让我掌心一阵刺痛。
当谷主召唤的天籁鼎震碎第七重音障时,我正将符纸拍进锁骨间游走的银色符文,能感觉到符文的微微跳动。
\"师姐,借你魂火一用!\"
撕下燃烧的裙裫掷向骸骨堆,顾清梧残存的魂片在布料上烧出《镇魂调》全谱,那火焰燃烧的声音和光芒在黑暗中格外醒目。
深渊底部涌上的血色漩涡突然静止,我望见漩涡中心浮动着半枚逆鳞锁的虚影,那上面凝结的冰霜,分明是萧砚当年被钉入锁链时呼出的白雾,那白雾在微光下闪烁着白色的光芒。
谷主的音刃削断我三根肋骨时,新生声脉终于发出完整音阶,那音阶的声音清脆而又响亮。
血色竖琴自动分解成三百枚带倒刺的声纹,它们裹挟着陆无言残留的执法音波,竟将天籁鼎的青铜色声浪反推回去,声纹和声波碰撞的声音震耳欲聋。
\"你以为他们真会为你赴死?\"谷主腐烂的声带突然发出萧砚的声音,他拨弄着缠绕我心脏的珊瑚锁链,\"你每晋升一重音阶,可都是靠吸食...\"
血色符纸突然爆出镜湖寒潮,冻结了后半句诛心之语,那股寒冷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。
我趁机将孔雀蓝音徽按进胸口的婚契声纹,看着它们融成淬毒银针扎向谷主眉心,银针射出的声音尖锐而又刺耳。
深渊东侧传来镜面碎裂的脆响,顾清梧燃烧的符文屏障终于破开缺口,那声音清脆而又响亮。
\"你的薄荷香...是骗局...\"萧砚残魂的最后嘶吼混着血沫喷在我后颈,那些黑色鳞片正试图钻进新生声脉,\"共生契真正的宿主是...\"
漩涡突然爆发的吸力截断了他的话。
我攥紧掌心开始结晶的婚契声纹,在坠入血色漩涡的刹那,望见镜湖冰层下浮起数以千计的逆鳞锁,它们排列成的形状,竟与我锁骨间滋长的藤蔓纹路完全吻合,那景象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神秘。
当寒潮漫过胸腔时,我听见新生声脉发出诡异的双声调,那声音低沉而又怪异。
陆无言残留的执法音波在左耳化作警告:\"别碰冰层下的...\"而右耳萦绕的,竟是萧砚十八岁那夜哄我入睡的《安魂谣》,那声音轻柔而又温暖。
血色漩涡底部突然睁开无数琥珀色竖瞳,那些属于历代音奴的眼球正渗出黑色音波,那景象让人毛骨悚然。
我捏碎开始结晶的婚契声纹,任由它们割破掌心绘成血色密钥,那刺痛感让我掌心一阵流血。
却在符文成型的瞬间,嗅到萧砚颈侧特有的沉水香,那股香气让我有些恍惚。
冰层裂隙间突然探出布满逆鳞的手,那熟悉的薄茧擦过我溃烂的声带,那粗糙的触感让我一阵咳嗽。
在坠入彻底黑暗前,我后知后觉地发现——新生声脉里纠缠的薄荷色纹路,竟与谷主操纵天籁鼎的声波频率完全一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