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松庭微微侧眸,避开她的视线,低声道:“刚刚说了,我们想要的更多,不只是退兵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温初颜眼睛一亮,一双美眸潋滟生波,好像北陵三月的春光都盛在了这双眸子里。
谢松庭侧眸,微微避开她那双美眸,又听她道:“我们可劲向胡人提要求,如果胡人不答应,我们就让突厥人打胡人,反正突厥王子在我们手上。”
“是这个道理!”
谢松庭又看向她,那清澈美好的眉眼,让他心脏突突的跳。
他多想问问她,真的不记得他了吗?一点都不记得了吗?!
还没等他问出口,又听温初颜兴奋的说,“多谢世子殿下,我这就去找萧熠商量。他常年驻守雁门关,更熟悉如何与突厥交涉。”
说完,她一阵风似的跑开 ,片刻后又折返回来,站在门口对谢松庭说:“世子殿下,您先稍坐片刻,我去去就来。”
谢松庭心中泛起一阵失落。
她称呼他为“世子殿下”,客气而疏离,却对秦王直呼其名,显得格外亲厚。
想到萧熠曾那样对她,她却依然与他亲厚,谢松庭心中不免有些怨愤。
她应该一点也不记得他了,一点也不记得了!
以前还说要保护他的!说话不算数,真是薄幸!
随风拎着水壶,站在门口,看着自家世子殿下阴晴不定的样子,不知道这茶还要不要煮。
他小心翼翼的问,“殿下还要煮茶吗?”
谢松庭挥了挥手:“算了,去看看随喜那边如何了。”
随喜刚打完回来,骑在马上神采飞扬,连马儿都显得趾高气扬。
李玉成抱着受伤的胳膊,看向随喜的眼神如同看一尊活祖宗。
随喜跳下马,得意洋洋地向谢松庭汇报:“殿下,任务完成了!”
谢松庭神色淡然:“打完了?”
“嗯!”随喜点头,伸手笑道:“殿下,有没有奖励?”
“路将军那匹紫电赏给你了。”
“多谢殿下!”随喜欢天喜地地去找路平领赏。
李玉成被人搀扶着下马,向谢松庭行礼:“世子殿下。”
“李将军免礼。”谢松庭看向随风,“你随李将军去审审俘虏。”
随风一愣,随即明白过来,方才温将军审问突厥王子时,对方提到其师父在北陵……他拱手应下,随李玉成去审犯人。
其实也没啥好审的,那个人只剩一口气了,半死不活的,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。
随喜那小子有个嗜好,废人武功后,还会废掉四肢,用内力齐齐震碎,拼都拼不起来……
随风怏怏的回去复命,就见雁门关外烟尘滚滚,是北陵的援军到了。
援军到了,意味着谢松庭就要离开了。
帝王多猜忌,他出兵已经不合规矩,尤其是后面的事情,他更不好参与,少不得上一道请罪的折子。
谢松庭不得不去和萧熠辞行,见萧熠正在喝药。
路平近身伺候,而温初颜远远的在一边看着,好像喝药的那个人和他没什么关系。
他顿时神清气爽,心情舒畅。
正要开口说话,就见萧熠放下药碗,对着温初颜说,“初颜,将帕子给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