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房,随风将冯圉牧的口供呈给谢松庭,谢松庭接过来,直接递给了温初颜,“坐下看。”
他伸手提桌上的茶壶,随风眼疾手快的道:“殿下,属下来吧。”
谢松庭摆手,“无妨。”
他倒满茶盏,很自然的推给温初颜,“先喝点水。”
“谢谢殿下。”温初颜也自然的接过,没有丝毫觉得不妥。
随风都看呆了,果然是要结婚的两个男人啊,尊卑都不分了,好像之前也没怎么分。
不过,这也不能怪温初颜,她是被人伺候惯的,在家喝茶,有四哥送到手上,在云隐山有师兄师姐照顾。
论身份,她是定国公嫡女,并不比谢松庭差多少,所以,这些细节她就忽略了。
而谢松庭也是被别人伺候惯的,平常自然不会做这些事。
可是,对于照顾温初颜,他却做的非常自然,并且乐此不疲,别人做,他还不乐意。
温初颜面前的茶盏空了,谢松庭又拿过茶盏,拎起茶壶倒茶。
随风看着涓涓细流般的清澈茶汤,猛然想到一件事,在雁门关的一件事。
那个时候秦王妃想给他们世子殿下倒茶,可是,茶壶是空的,炉火也是熄的。
世子殿下让他去打水煮茶,后来,那茶也没喝成,秦王妃就去找秦王了,而世子殿下独自一个人站在空落落的屋子里,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……
他脑子中精光一闪,猛然冒出一个想法,可是,又不敢确定。
他又想到前两天罚跪时,世子殿下问他,没看出来江逾白是谁吗?
还有带江逾白去“刃渊”时,他足尖一点,跃上石桥的身法,迅捷,漂亮。
那分明是秦王妃的跃上雁门关城楼的样子,难道?
随风蓦然抬头看温初颜,见她正低头看供词,纤长浓睫如蝶翼般轻颤,面颊盈盈玉润,宛若羊脂白玉……
他怎么也无法和那个一脸血污的秦王妃联系在一起,不过,看身姿倒是挺像的。
要是,她真是秦王妃就好了,那就是女的了,就能生小世子了。
呸呸呸,什么秦王妃?!人家早就和离了!
再说,哪还有什么秦王!六皇子的封号早就被褫夺了。
据说,到现在还在上京城趴着养伤呢,皇上也没说什么封赏……
“这是另外一个冯圉牧的供词吗?”温初颜问。
而随风正思考着,没听到她的问话,等谢松庭和温初颜都看他时,见他正咧着嘴傻笑,露出两个洁白的大门牙。
“做梦娶媳妇呢?”谢松庭嘲讽。
随风脸一红,羞答答的看谢松庭,“殿下又笑话属下,大白天的属下做什么梦呢。”
“那你傻笑什么?小白问你话,你都没听见。”
随风立即扭脸看向温初颜,“世子妃问属下什么?尽管问,属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。”
这下轮到温初颜脸红了,她放下供词,很认真的说,“你不要胡乱说哦,我只是陪殿下演戏的,对吧,殿下?”
谢松庭唇角噙着笑意,却没说话。
随风接口道:“演戏,演什么戏?!感情的事不是儿戏,能演戏吗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