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宁安在哪?”
“在在在,三楼最里面的包厢。”
“就他一人吗?”
“不不不,还叫了很多小倌。”
谢松庭一听这话,也懒得走路了,直接飞上三楼……
随风和随喜也飞上去,脚一落地就喊,“殿下,殿下,等等属下,您别急!”
谢松庭哪里会不急,就怕晚来一刻,温初颜会被那些登徒子占了便宜。
刚到房门口,就听里面传来丝竹声,还有谢宁安的夸张的笑声,倒没听到温初颜的声音。
他正要推门,就听温初颜说,“你轻一点,对,就这样,很好,就这个力度。”
谢松庭额头青筋暴突,抬脚踹向门板,伴着一声闷响,震得案头茶盏铿然跳起,泼出的碧绿茶汤在长案上蔓延……
谢宁安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了,跳起来就破口大骂,“大胆,谁敢放肆!”
然后,他就看清了门外一脸狂风暴雨的谢松庭。
“哥,哥哥,呵呵,你怎么来了?”
他将身子向那个小亲卫后面挪动,就他哥哥此刻的怒气,他得死八百次。
谢松庭视线扫过房间,看到一溜顺的坐着四五个小倌,都围着温初颜,而温初颜坐在中间,双膝上放着一张古琴。
她旁边还坐着一个男人,腿上也放着一张古琴,看来是在切磋琴艺……
谢松庭略觉尴尬,似乎有点用力过猛。
他思索着说些什么来缓解尴尬,却见温初颜眼睛一亮,盈盈含笑,“殿下,您怎么来了?”
只这一声殿下,就让谢松庭冷若数九寒天的脸立时解冻了,他轻咳两声,“你在这做什么?”
“哦,我们得到一本古琴谱。”
温初颜知道他在发火,大概是因为小殿下来这种地方吧,毕竟,长兄如父,他当兄长的自然要生气。
但是,温初颜对这些倒不是特别在意,她大师兄就好男风,师父整日的骂他也没用。
并且,他大师兄很好啊,在江湖行医,不知道救了多少人。
所以,她觉得这事没什么,正如大师兄说的,对一个人的感情,是不分高低贵贱的。
“你们?”谢松庭恶狠狠的扫向那几个小倌,吓得小倌们头一缩,一个个僵直不敢动。
温初颜笑笑,“是啊,殿下快看,我师叔找了好久都没找到。”
谢松庭缓步过去,瞥一眼温初颜两边位置上的人,那两个人立时默默站起来让开了,并且还退后好几步,能躲多远躲多远。
谢松庭在她旁边坐下,接过她递过来的琴谱,细细翻看。
此刻,他心里已有定论,不是他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,他们只是在切磋琴技。
不过,还是要将人先哄走,这种地方,不是女子该来的,太不安全了。
他将琴谱合上,慢条斯理的说:“王府藏书楼里有很多孤本古籍,有个孤本上面,有一张拓印的谱子,约莫和这本琴谱里记载的有些像,你随我回去看看。”
“玉兄,我可以将这本琴谱带回王府吗?”
温初颜看向一旁的一个小倌,那小倌长得眉清目秀,一身白衣,极是风雅。
他微微俯身,“江兄尽管拿去,我的就是江兄的。”
“哎呦呦。”
谢宁安露出了嫉妒的嘴脸,“玉奴,你厚此薄彼了啊,本殿下可从未见你如此大方过。”
“此一时彼一时,主要是和江兄很投缘。”
还真有不怕死的,谢松庭唇角牵出一个冷冷的笑,垂眸睨着温初颜,“他说和你很投缘。”
“嗯,属下觉得也是。”
温初颜一本正经的向那玉奴作揖,“多谢玉兄,等我和殿下研究出来,再来找你。”
那玉奴微微一笑,“随时恭候江兄。”
那笑容如人间四月温软的风,饶是谢松庭剑拔弩张的站在这,也不得不承认此人的笑很招人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