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荣的人去给雁门关送信了,而上京城里沈家的闹剧还在继续,沈如玉被搞得焦头烂额,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
现在的事比当初沈如月的事更棘手,沈如月是他妹妹,他还能教训两句,现在牵扯到的是他的父母,让他能说什么呢?
只能每天提着酒壶找温初聚和谢宁安喝酒,只有将自己灌醉,他才能不想这些腌臜事。
温初聚倒了盏茶推给他,“沈尚书辞官,下面正是如玉兄你大展拳脚的时候。”
“我?”沈如玉自嘲的笑了笑,“如今,皇上怎么可能会再重用我沈家人,前有我妹妹的事,后有我父亲的事,皇上恨不得在朝堂上看不得我沈家人。”
“事在人为。”
温初聚推开那盏茶,指尖敲敲桌子,“以前有五皇子压着,太子的人很难出头,如今五皇子失宠,正是我们成事的时候。”
“初聚兄,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朝局了。”
温初聚淡淡掀起眼皮,“不关心,就只能是案板上的鱼肉,任人宰割。”
“关西暴雪,灾情严重,太子殿下会请求去赈灾,你随太子一起去,一来可以在皇上面前露个脸,二来,你可以躲躲你家的事情。”
沈如玉想了想,点点头,“好,若是沈府有什么急事,望初聚兄和小殿下照应着点。”
温初聚点头,谢宁安则拍拍胸口,“包在本殿下身上!”
正说着,门忽的被推开,一身材修长的男人大模大样的走进来,鬓角两侧的白发,随着开门带来的风飞扬起来。
他进来二话不说,抓着温初聚的手腕就号脉,“少喝点。”
“我没喝。”温初聚说着,将他面前的酒盏往谢宁安那推了推。
谢宁安一把将酒盏拉过去,“我喝的,都是我喝的!”
“温初聚,你天天这样劳心劳力是嫌命太长吗?”
温初聚向他笑了笑,“画神医坐下喝两盅。”
那人也不客气,坐下就拿过温初聚的酒盏给自己满上了。
温初聚怔了怔,没说什么,只是摆摆手,“都少喝点吧。”
四人喝到深夜,终于散场了。
沈如玉从国公府出来,被冷风一吹,人也清醒很多,可是,一旦清醒就是浑身的无力感和虚无感。
他现在都不知道,他努力的意义在哪里。
以前为了尚书府,他能舍弃很多,舍弃心爱的人,舍弃被反复压抑的感情,可是,这种舍弃,如今看来就是个笑话。
这个尚书府有什么值得他守护的呢?!
何况现在,连尚书府也不是了,他甚至有点羡慕沈如月,她虽然自私自利,但是,做任何事都是由着自己的性子,从未委屈过自己。
回到沈府,沈如玉在父亲书房前徘徊,如今父子见面分外尴尬,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。
正当他转身要走的时候,里面传来父亲苍老的声音,“如玉,进来吧。”
“爹。”沈如玉推开门,看到爹爹坐在那把太师椅上,向他笑了笑,满面疲惫。
“你有话要对爹爹说?”
沈如玉点头,“关西暴雪,太子去赈灾,儿子准备跟着过去。”
“好,去吧,以后沈家就指望你了,只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