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神医请便,世子说了,这里面的药材你看上什么,随便挑!”
“多谢王妃慷慨赐药。”
王妃笑了笑,“这些个东西么,只有治病救人才能彰显其珍贵,如若一直锁在库房,半点作用也没有,平白落灰罢了。”
画堂春神色肃然,躬身道:“王妃果然见解独到,只有王妃这样通透的人才能养育出世子和小殿下那样有趣的人儿。”
“神医谬赞了。”
画堂春正色道:“王妃如此通透,当知流言蜚语易散,不足为惧!”
北陵王妃笑笑,“让神医笑话了。”
……
画堂春拿了北陵王府那么多好东西,事情自然要办的漂亮。
不过三日,谢松庭给的名单上的那些人便陆续被掳走了。
均是世家大族的贵妇人,还有两个是未出阁的女子……都是当初议论北陵王妃的。
可是,这些人被掳走了两天,愣是没有一家去官府衙门报案,甚至还有一家传出风声,说他们家姑娘去蜀地探亲了,三年五载的不会回来了。
又过了两日,另外一家侍郎府传出当家主母暴毙的消息……
而他们的当家主母被困在寺庙里好好的呢。
简直是匪夷所思……
画堂春不禁哀叹,世俗礼教对女子太过苛责,而她们的亲人,甚至她们自己又都是苛责女人的帮凶,实在可悲可叹啊。
一直僵持了五日,依然没人报官,只有两家私下寻找,像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得,偷摸的寻来寻去。
画堂春都被气笑了,他是治病救人的医者,俗话说,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佛屠,难道这颜面真的比性命还重要?!
这五日,北陵风平浪静,雁门关也还尚可,只是上京就不那么安静了。
萧熠的八百里加急的折子递到御案上,仁宗帝看后,整整半晌都没说话。
虽然,他不喜萧熠,但是,他多少了解这个儿子,折子上恐怕一句虚言也没有,萧熠连一个字都不会多加。
仁宗帝止不住的感慨,“萧怀瑾啊,萧怀瑾,你不愧是朕的儿子!通敌卖国这样的事都干得出来!以后,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?!弑父弑君都无二话!”
曹公公候在一旁,战战兢兢,看皇上的样子,那折子上写的又是大事,也不知道接下来将是什么光景!
哎,再这样下去,他连将这把老骨头埋在哪都想好了。
“曹公公。”
“老奴在!”
“贤妃,赐酒!”
“啊!”曹公公一个激灵,差点没背过气去!
好一会,他才小心翼翼的问,“皇上,容老奴问一句,您说的赐酒,是老奴想的那个意思吗?”
“如你所想!”
曹公公连忙敛了神色,“是。”
仁宗帝顿了顿,冷笑两声,“承恩侯满门抄斩,让御林军即刻去办!”
“是,皇上!”
曹公公这次没有任何疑问,躬身就去办了,心里却忍不住的哀叹,这五皇子上蹿下跳有什么用呢?!
还不是荣辱生死都是皇上一句话的事,在绝对的皇权面前,其他的都是浮云啊。
哎,想想还是六皇子大智若愚,远在雁门关,又老老实实的不搞事情,主打一个稳。
曹公公来到贤妃宫里时,她正和贴身宫女看开春要裁的新衣裳,皇上前日刚赏赐了两匹流光锦。
说阖宫上下只有她和德妃娘娘有,连皇后都没有,这是多大的恩宠啊。
不过,皇后在热孝中,赏了也上不了身,多浪费啊。
还有德妃娘娘,皇上赏赐她,不过是为了安抚尚书府的事情,只有她是实打实的恩宠,这么多年了,皇上是真的宠爱他们母子啊。
“贤妃娘娘。”曹公公躬着身子进来,笑眯眯的垂着眼。
贤妃道:“曹公公,什么风将你吹来了?”
旁边的宫女笑着打趣,“是不是皇上又有什么好东西赏赐给我们娘娘了?”
“瞎说什么,看曹公公都不知道如何答话了。”贤妃娘娘面上含笑,眼睛里却是幽幽期盼的光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