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生点了点头,正准备进一步询问。这时,小闫子在一旁战战兢兢地开口,声音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:“卧槽,陈生,你是我哥,你可别吓唬我啊!怎么会这么邪门呢?” 他的双腿微微发软,眼神中充满了恐惧,脸上的肌肉也不自觉地抽搐着。
陈生看了他一眼,没有说话。烂桃儿则是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,说道:“别在这儿胡说八道,不懂就老老实实地看着。你看不见听不见,但你说的话他们可能听得见,嘴巴放严实点!”
就在这时,陈文武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。陈生之前还想着让陈文武来帮忙看看情况,正纳闷自己都到了修配厂,怎么还没见到他。见陈文武过来,陈生问道:“大哥!你上哪去了?”
岂料陈文武满脸怒气,大声吼道:“你还舔着脸问我?老子回到那个会所,找遍了每个角落都不见你人影,你这是在故意溜我玩儿呢?”
听罢,陈生顿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,挠了挠头说道:“这不是事发突然吗?我还想着到这能碰上你呢,谁能想到你回去得那么快!”
“我有时候真想掐死你!” 陈文武愤愤地说道,脸上的怒容还未完全消散。
可紧接着,陈文武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,鼻子一抽一抽的,像是在捕捉着什么细微的气息。陈生见状,也下意识地跟着闻了闻,却发现什么都没有。烂桃儿在一旁疑惑地问道:“你俩闻啥呢?”
“我没闻着,你问他啊!” 陈生说着,看向陈文武。
陈文武闻了好一会儿,才神色凝重地说道:“是引魂香,活人闻不到!”
陈文武话音刚落,原本安静伫立在事故车上的老鬼,身形陡然一动。像是被一股强大而神秘的力量狠狠拉扯,他从车上一跃而下,动作僵硬而机械。只见他仰着脖子,双眼直勾勾地望向虚空,身体如同一具被操控的木偶,步伐生硬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,每一步都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绳索牵引,充满了诡异的气息。
陈生、烂桃儿和陈文武三人目睹这一幕,瞬间警觉起来,彼此对视一眼,眼神中传递着无声的默契与警惕。他们没有丝毫迟疑,立即迈开脚步,紧紧跟了上去。陈生一边奔跑,一边转头对着呆立原地的小闫子大喊:“闫哥,那车没问题了,让人来开走就行了!” 此时的小闫子,脸色苍白如纸,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,双腿抖个不停,仿佛被钉在了地上,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三人追着老鬼,很快就来到了街道上。起初,老鬼的速度较为缓慢,穿过一条条错综复杂的街道时,陈生等人还能勉强跟上。街边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,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,与周围寂静的环境交织出一种诡异的氛围。然而,随着时间的推移,老鬼的速度越来越快,宛如一阵无形的风,在大街小巷中穿梭。
陈生和烂桃儿逐渐体力不支,气喘吁吁,脚步也变得沉重起来。反观陈文武,作为灵体,不受肉身的束缚,身形轻盈,依旧能够轻松跟上老鬼的步伐。陈文武回头瞥了一眼两人,眼中露出一丝无奈与调侃,说道:“你俩就近找个地方等着我吧,我先跟上去看看!这回可别瞎几把跑了!”
说罢,陈文武不再理会陈生和烂桃儿,化作一道虚影,迅速消失在街道的尽头。陈生和烂桃儿累得瘫倒在地,蹲在路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。
陈生一边喘气,一边抱怨道:“不行,这太不方便了,打车都没法追,咋也不能告诉司机追鬼啊!等这事儿办完我得考个驾驶证去!话说你混这些年了,没给自己混个车开开?”
“我对那玩意没感觉,有钱我还得找娘们儿呢!”烂桃儿满不在乎的说道。
......
再说陈文武,这一路追下去,老鬼速度越来越快,引魂香的味道也越来越浓郁,沿着蜿蜒的道路,他们一路奔出市区,朝着城郊的方向疾驰而去。
月光洒在大地上,为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银纱。陈文武跟着老鬼,穿梭在寂静的田野与错落的村舍之间,最终来到一个古朴的小村子。村子里一片静谧,偶尔传来几声犬吠,更衬出夜的幽深。老鬼毫不犹豫地朝着其中一户人家飘去,身影一闪,便消失在那扇陈旧的木门之后。
陈文武小心翼翼地躲在门口,屏息凝神,侧耳倾听屋内的动静。很快,一阵悲恸的嚎啕大哭声传了出来,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痛苦与哀伤:“爸!您到底是怎么走的啊?好歹让我们找到尸体,把您给安葬了!” 随着这撕心裂肺的呼喊,屋内众人的哭声愈发响亮,仿佛要将这压抑的夜空冲破。
就在这时,屋内的灯光毫无征兆地闪烁了一下,那瞬间的明灭,如同夜空中一道诡异的闪电。这突如其来的变故,让屋内的哭喊声戛然而止,整个屋子陷入一片死寂。片刻后,一个苍老而迷茫的声音缓缓响起:“我不记得了!正遛弯儿呢,再缓过神儿,我就不知道在哪了!”
陈文武眉头紧锁,心中暗忖,看来这家人正在寻找老鬼的尸体,而老鬼似乎也失去了遇害时的记忆。此时,屋内又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,带着焦急与疑惑:“爸,您再好好想想,最后一次出门有没有遇到什么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