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8章 辽阳冬蛊(2 / 2)

\"新来的都要过这道坎。\"后排戴金链子的男人咧嘴笑,\"上个月老刘咳出血痰,现在都升三级代理了。\"

第七天夜里,顶层突然传来跺脚声。三十多人围着搪瓷脸盆跳\"成功舞\",劣质音响震得墙灰簌簌直落。阿瑶蜷在储物间门后,指尖在积灰的玻璃窗上画符,月光把那些扭曲符号映成惨白。

我假装踉跄撞开人群,看见她咬破食指将血滴进矿泉水瓶。血珠入水的瞬间,水面浮起细密气泡,像有无数看不见的虫卵在孵化。

庆功宴那晚,大老板坐着奔驰600亲临。这个自称哈佛商学院毕业的秃顶男人,西装袖口沾着油渍,镶金假牙在追光灯下泛黄。阿瑶端着那瓶水走向主桌时,裙摆扫过满地烟头,苍白的脚踝缠着褪色的红绳。

三个月后我借口筹钱脱身。临行前夜,阿瑶往我衣兜塞了块绣着古怪纹样的方巾,布面浸着艾草与铁锈的气味。筒子楼外停着押送我回家的面包车,后视镜里,她站在五楼窗前挥手,身影薄得像张黄表纸。

十年后婚礼上,老三醉得把红酒泼在领带上。听到我说起阿瑶,他忽然打了个寒颤:\"当年喝过庆功酒的十七个骨干,全他妈是口吐黑虫暴毙的。法医说像苗疆的蛊......\"话没说完就被孟子踹下椅子。

礼花炸响时,我摸出珍藏的方巾。暗红纹路在霓虹灯下蠕动,仿佛有生命般缠住无名指。酒店旋转门外,穿白裙的倩影在雨幕中一闪而过,裙角翻涌如招魂的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