惨剧发生第七天,汀九村开始流传怪谈。独居山腰的许伯凌晨如厕时,听见自家被撞穿的铁皮雨棚下传来呻吟。\"就像有人被压在铁板底下喘气\",他在警局比划时,手指还在神经质地抽搐。更诡异的是,那些镇鬼符咒贴上门窗的瞬间,符纸总会无风自燃。
重案组阿Sam带着新丁巡查时,亲历了至今不愿回忆的怪事。他们循着啜泣声找到半山凉亭,强光手电扫过之处,石凳上赫然出现带血掌印。\"那些血印是温热的,\"同行的女警阿may后来辞职时说,\"就像...就像刚有人从上面站起来。\"
最离奇的报案发生在盂兰节前夜。建筑工头坚叔凌晨巡视工地时,发现混凝土搅拌机自行运转,操作台上留着个湿漉漉的儿童手印。\"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那种触感,\"这个潮州汉子在黄大仙祠连烧了七道平安符,\"那手印摸起来...像是从冰柜里拿出来的。\"
随着灵异传闻愈演愈烈,屯门警署成立了特殊事件应对小组。督察张志忠翻看档案时注意到,所有见鬼报告都指向同一时段——凌晨三时十五分至三时三十分,正是法医推断的大多数遇难者断气时间。
青松观玄真道长在超度法事上发现蹊跷:每当往生咒念至\"解冤释结\"四字,祭坛蜡烛就会集体熄灭。更令弟子们毛骨悚然的是,法事结束后清点祭品,二十一个往生莲花灯竟全部倒扣在案台上。
\"不是我们不想走,\"某次通灵仪式中,自称遇难教师的灵体通过乩童沙哑低语,\"有东西拽着我们的脚...\"话音未落,桃木剑突然断成三截,神坛前的监控摄像机记录到数道类似人手的黑影掠过。
这种诡谲氛围在农历七月达到顶峰。每晚八时过后,整条汀九村道空无一人,家家门窗紧闭,连看门狗都缩在窝里呜咽。只有巡逻警员的手电光偶尔划破黑暗,光束中飞舞的纸钱宛如冥蝶。
随着时间推移,灵异事件渐渐平息,但改变已深深刻进这片土地。如今经过屯门公路19公里路碑时,细心乘客仍能看到护栏上新旧交错的焊接痕迹。每年清明,悬崖下的野百合丛中总会多出几束系着天水围校徽的鲜花——就像那些未完成的青春,永远定格在2003年的血色黎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