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引人注目的是顾方兰和顾方秀——两姐妹穿着时新的连衣裙,一个戴着精致的领结和头花,另一个素面朝天,活脱脱就是“买家秀”和“卖家秀”的对比。
黑市上顿时炸开了锅。
两姐妹往摊位后一站,立刻成了全场焦点。
六姐顾方兰脖颈间的领结衬得她肤若凝脂,发间的头花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颤动,像一只停驻在发间的蝴蝶。
七姐顾方秀虽然素净,但那条剪裁得体的连衣裙依然勾勒出少女曼妙的身姿,引得路过的男青年频频回头。
赶集的汉子们看得眼睛发直,走路撞到推车的、踩到别人脚的糗事接二连三。
惹得两姐妹掩嘴轻笑,更添几分娇俏。
“这领结咋卖的?”一个穿着的确良衬衫的小伙子红着脸问道,眼睛却忍不住往顾方兰身上瞟。
他的同伴在后面推搡着他,发出促狭的笑声。
顾方远笑得像只狐狸,顺手拿起一个领结在六姐领口比划:“一块钱一个,买两个给您算一块八。瞧,多衬肤色。”
他故意把“衬肤色”三个字咬得很重,引得周围几个姑娘和大妈都凑过来看。
或许是美女效应的加持,酸梅汤卖得比往常更火爆。
三个小时下来,饰品生意也开了张:5个领结、11个大头花、18个小头花,净赚21.4元。
顾方远注意到,买小头花的多是些精打细算的中年人,他们舍不得给自己花钱,却愿意为孩子的小小虚荣买单。
“六姐、七姐,你们继续在这儿当模特。”中午时分,顾方远收起钱匣子,里面已经装了不少零钱,沉甸甸的。
他眼中精光闪烁,“我去把纺织厂的合同敲定。”
骑车回家的路上,夏日的阳光炙烤着乡间土路,扬起细细的尘土。
顾方远的脑子转得比车轮还快,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,在后背的衬衫上洇出一片深色的痕迹。
他取了80件饰品送到车马店,又马不停蹄地赶往纺织厂。
厂区门口。
“阿远!”方明武老远就招手,三步并作两步迎上来,工装裤上还沾着棉絮,“昨天那批货...”
“卖得不错,”顾方远压低声音,把方明武拉到一棵梧桐树下,树荫带来片刻的清凉,“但碎布头太多,我有个想法...”
他详细地解释了自己的计划,眼睛一直观察着方明武的反应。
当听到小舅子要一次性买断所有库存时,方明武惊得差点咬到舌头。
这可是一万两千八的大买卖!
他激动得手指发抖,却强作镇定:“你等着,我这就去找厂长!”他转身就要走,却被顾方远一把拽住袖子。
“等等!”顾方远眼神锐利如刀,声音压得更低了,“别让孙阳伟他爹知道,那老狐狸指不定使什么绊子。”
想起上次孙主任故意刁难的事,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。
方明武重重点头,转身时差点同手同脚。
半个小时后,顾方远坐在主任办公室里,手指在打字机上飞舞。
窗外传来下班的铃声,工人们说笑着从车间涌出。
合同条款他早已烂熟于心——前世的经验此刻派上了大用场。
当三份盖着红章的合同终于尘埃落定时,窗外的天色已经开始变暗。
顾方远长舒一口气,虽然厂长避而不见,但这笔双赢的交易已经板上钉钉。
走出纺织厂大门,夕阳将顾方远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他摸了摸怀里热乎的合同,嘴角扬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。
这元的投资,必将成为撬动财富的支点。
改革春风吹拂的大地上,属于他的商业版图,正徐徐展开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