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婉柔脸色骤变,下意识后退半步。慕容苍的目光在帕子上停留一瞬,忽然冷笑:“不过是块破帕子,能证明什么?”
“证明她买凶杀人。”我掀开帕子,露出下面的银票,“城西当铺的王掌柜,可还记得去年中秋,苏侧妃的贴身丫鬟当了幅‘送子观音图’,换了三百两银子——那银子,是不是用来买通杀手了?”
慕容苍的脸色瞬间惨白,苏婉柔更是瘫坐在地,浑身发抖。我知道,这一局,我赢了。
次日清晨,宗人府外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。我穿着一身素白襦裙,手持血诏,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走进府门。
“镇北王妃到——”
宗人府正堂,太后端坐在上,慕容苍跪在堂下,面前摆着那份触目惊心的休书。
“哀家问你,”太后目光落在我手中的血诏上,“这血诏,当真是先帝所书?”
“回太后,”我俯身行礼,“血诏上的朱砂印泥,臣妾已请太医院李院判验过,确是先帝御用之物。”
慕容苍猛地抬头,眼底满是震惊:“你何时……”
“王爷可知,”我打断他,“李院判的母亲,当年是江家的乳娘?”
堂下一片哗然。慕容苍的脸色由白转青,又由青转黑,最后竟露出一丝狠厉:“太后,这一切都是江楚楚的阴谋!她……”
“够了!”太后拍案而起,“镇北王,你可知罪?”
慕容苍浑身一颤,终究还是低下了头:“儿臣……知罪。”
“既知罪,便速速签署休书,莫要寒了功臣的心。”太后瞥了我一眼,语气稍缓,“哀家会着人将江家老宅和商铺发还,至于那兵符……”
“兵符乃国家重器,”我连忙接口,“臣妾已命人封存于江家祠堂,待新皇登基,自当献上。”
太后满意地点点头,慕容苍却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阴鸷。我知道,他一定在想,我为何突然提及新皇——毕竟,当今陛下膝下无子,最有希望继位的,便是他和慕容煜。
签署休书的过程比我想象中顺利。慕容苍握着笔的手一直在发抖,墨迹在“休书”二字上晕开,像极了前世他留在我胸口的血渍。
“江楚楚,”他忽然压低声音,“你以为离开了本王,就能过上好日子?慕容煜那病秧子,能护得住你?”
我抬头看他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至少,他不会像你一样,用妻子的家族鲜血铺路。”
走出宗人府时,雪已经停了。慕容煜的马车停在府外,车夫掀起车帘,露出他苍白的脸:“上车吧,我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马车缓缓前行,我望着车窗外的雪景,忽然想起前世的今日,我正满心欢喜地为慕容苍准备登基大典,却不知,等待我的是满门抄斩的惨祸。
“在想什么?”慕容煜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。
“在想,”我转头看他,“王爷为何要帮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