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镜出身官宦世家,本应在深闺绣楼中成长,而非驰骋马背。她顿了顿,心想自己骑射本事源于“技冠群雄”技能加成,确实不合常理。略一琢磨,便编出了一段过往。
“我自幼骨骼清奇、天赋异禀,天生是习武的好料子。七岁时就能开弓射箭,十岁敢偷骑烈马。我同父亲讲,自己定要比男儿强上十倍,不能白白埋没了这身天资和心性。父亲拗不过我,便悄悄给我请了师傅,一有闲暇就教我。”
孙策听得入神,忍不住感叹:“想不到主公背后还有这般故事,怪不得骑射如此厉害。若不是从小刻苦练习,哪能有这等身手。”
“我年少时也是这般,广交豪杰,满心豪情,一心想着闯荡出一番天地。后来继承父志,追随主公南征北战,如今想来,正是意气相投才能一路携手同行。”他笑得露出虎牙,恰逢山风卷起满地野花。
王镜笑道:“正因有你这样志同道合之人,我这一路行来才多了几分底气。未来的路还长,天下纷乱,咱们并肩,定能闯出更大的名堂。”
山风不停,将她鬓边的碎发轻轻吹起。
“有你在旁,我很放心。”
她抬手指向远方,目之所及即为剑指之处。那山那海,那天那地,都是他们要去征服的。
此后,两人于山林中驱马飞驰,较着劲似的,箭一支接一支地射出。
孙策骑乘着那匹矫健的枣红马,如离弦之箭冲出。
他侧身挂在马腹,手中三支白羽箭同时搭上弓背,绀色衣袖灌满了风,好似一面猎猎作响的战旗 。
“主公可要仔细数着!”孙策清朗的声音裹挟着箭矢划破长空的尖锐呼啸声,远远传开。
只见惊起的三只山雉尚未振翅,已齐刷刷栽进枯叶堆。
孙策每一次出手,几乎都是箭无虚发。
日头渐渐升至树梢,他们在山林中穿梭追逐,不知疲倦。此时,两人的箭筒空了大半,马鞍两侧的猎物袋已鼓胀起来。
突然,一阵剧烈的响动从灌木丛深处传来,枝叶被粗暴地撞断,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。
紧接着,一只身形庞大、獠牙森然的野猪,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。它浑身的鬃毛根根竖起,发出沉闷的吼声,蹄子刨地,激起一片尘土,显然是被之前的狩猎动静激怒了。
孙策反应极快,几乎在野猪出现的瞬间,便张弓搭箭。只听“嗖”的一声,那支箭带着破风之势,精准地贯穿了野猪的左眼。
几乎同一时刻,另一支箭也从旁侧飞来,箭尾的白羽擦着孙策箭镞上的红漆,直直没入野猪的右眼。
两支箭入肉的闷响同时传来,让这头狂暴的野猪猛地顿住了脚步。
孙策琥珀色的眸子在阳光下亮得惊人,握着弓背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彰显着他内心的激动。
他微微喘着粗气,脸上挂着肆意的笑容,开口说道:“主公,谁先……”
然而,话还没说完,意外突生。
那只受了重伤的野猪,非但没有倒下,反而被疼痛激起了更强烈的凶性。
鲜血从它的两只眼睛汩汩流出,滴落在地面上。它摇晃着脑袋,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,紧接着,以更快的速度朝着他们发狂冲了过来。
王镜迅速张弓搭箭,就在箭头即将瞄准野猪的瞬间,身下的骏马却毫无征兆地猛然受惊。马蹄高高扬起,马身剧烈地颠簸扭动,发出不安的嘶鸣声。王镜身形一晃,整个人失去平衡,差点从马背上坠落下去。
孙策看到这一幕,心脏猛地一缩,惊恐瞬间涌上眼眸,吓得脸都白了。
他双腿用力一夹马腹,驱使坐骑朝着王镜冲了过去,想要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她救下。
就在这时,王镜却紧绷双腿,猛地用力夹紧马背,抓住缰绳硬生生稳住了身体,没有跌落尘埃。
几乎与此同时,孙策已经冲到了野猪跟前。他顺手抽出挂在马鞍旁的长枪狠狠捅出,瞬间穿透了野猪厚实的胸膛。
那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,溅起一片尘土,四周终于恢复了平静。
王镜坐在马背上,大口喘着粗气,心脏还在胸腔里剧烈跳动,仿佛要冲破胸膛。她的脸上有些发白,回想起刚才那惊险的一幕,仍心有余悸。
坠马可不是小事,稍有不慎跌下去,说不定就要断几根肋骨。
她有技能傍身面对这种情况都如此惊险,那些骑术不如她的人,遇到这般突发状况,肯定会陷入更危险的境地。
王镜不禁皱起眉头,暗自思量,灵光乍现。
要是有了马镫,骑马之人的境况肯定会好很多,不仅能更稳地坐在马上,在战斗和狩猎时,也能更好地发挥实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