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会散去,王镜离席。
她跨过殿门的同时,低声唤道:“阿卓。”
少女如影子般无声靠近,单膝跪地:“属下在。”
“从今日起,你任宫廷郎官,负责陛下宿卫。务必确保陛下安全。”
阿卓抬头,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疑惑:“……安全?”
王镜唇角微勾:“不错。陛下年少,难免被人蛊惑。你要做的,就是确保没有任何人……能在他耳边说些不该说的话。”
阿卓明白了。
——她不是来保护皇帝的,而是来监视他的。
她右手按在刀柄上,低声道:“属下明白!”
与此同时,王镜“挟天子以令诸侯”的消息一经传出,各地反应不一。大部分州郡已上表称贺,唯有袁绍、刘表态度暧昧。
这一切皆在王镜的预料之中,她当即下令持续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,并增派密探潜入其领地,进一步探查情报。
…
邺城
袁绍接到密报,得知王镜已将天子迁至翊京,自封辅政大臣,朝中要职尽数换上亲信。
他的眉头渐渐拧紧,去年深秋的场景浮现在眼前。沮授建议他迎奉天子,却被自己拒绝。
他认为汉室气数已尽,何必自缚手脚,如今却有些后悔了。
片刻后,他召集谋士商议对策。沮授主张立即出兵夺回天子,郭图则认为应当先稳固河北。
袁绍最终决定,继续平定河北。
他问道:“幽州还剩多少残兵?”
审配一怔,回答道:“公孙瓒旧部约两万,据守……”
“调文丑去加紧攻势……颜良的骑兵,再加练五千重骑。”
…
襄阳城内
刘表放下密报,心中翻涌起复杂的情绪。他望着窗外襄阳城的暮色,感到力不从心。
这位坐镇荆州近二十年的老臣,此刻竟有些恍惚。王镜一介女流,却能挟天子以令诸侯,而自己手握重兵,却只能困守荆州。他想起当年单骑入宜城时的意气风发,那时何曾想过会有今日这般处境?
刘表在心中暗叹:“老了……”
这些年他苦心经营荆州,才让这片土地远离战火。百姓刚过上几天安稳日子,不能为了一时意气再起刀兵。他宁愿做个守成之主,也不想拿荆州的安宁去冒险。
“就这样吧。”刘表最终说服了自己,向王镜上表道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