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偏许灼华对这些都不感兴趣,她现在只想赶紧看到萧梧新给她的信。
许明华看穿了许灼华的心事,跟大夫人说道:“娘,我房间还有一个从北平带回来的兔爷儿,是姐姐的,我想现在给她。”
大夫人自从许灼华结婚后,对她的态度也明显好多了,看着两人笑了笑,“快去快回。”
许灼华被许明华拉到西边的院子里。
“人都在正厅,你在这里看吧。”
许灼华感激地点点头,从袖子里拿出被身体暖热的信。
“
许灼华如晤:
我是萧梧新,你看这封信或许的会感觉通俗白话,这正是我在北平学到的新东西,想要分享,第一个想到了你。
短短三个月,物是人非,我初来北平,无亲无友,常追忆新海城的岁月。震旦图书馆的时光,常常闯入梦中。
我听你的话,顿感前途一片光芒,你之于我,似知己。万望牧昀不要因此左思。
北平初冬,甚于新海隆冬,我倍感饥寒交迫,也算有幸体验了一把穷苦人。幸而明华前来,倾囊相助,我饱餐一顿,心手皆暖。
此时猛然惊厥,我与你之缘分,似乎冥冥注定。
许家大哥现居北平,照料我二三事,明华关心我身边事,积信与我共谋事。
你我之缘分,深之切之。
故泽蓬有一事相托。
北平虽风平浪静,却暗潮汹涌,友人称南京近来多事端,牧昀所为之事,平添几分危机,恐难收场。
牧昀行事张扬且固执,劝说无用,故,托你去寻陈鹤德。
捎话如下:北平无战事,南京多事端,两地多往来,恐守株待兔。
此致。
问灼华安,牧昀安。问明华安。
萧梧新奉上。
”
许灼华读完了信,心里打着鼓。
司家在南京,柯家在北平,“两地多往来”的意思就是,司柯两家已经对程牧昀所做的事情有所准备。
萧梧新对程牧昀十分了解,他知道劝不动程牧昀,所以让许灼华去找陈鹤德。
或许陈鹤德知道该怎么对付程牧昀。
许灼华小心地将信封收好,她现在想找陈鹤德,除了去法租界警署,还可以去百乐门找胡茉莉和杏花。
只是现在,程牧昀估计不敢放她离开自己的视线。
许灼华看着身边的许明华,想起来信的末尾,萧梧新在问过她和程牧昀的安之后,又问了许明华。
这不得不让她怀疑许明华和萧梧新的关系。
许灼华抬了抬眼睛,看着满脸好奇的许明华,问道:“你是不想知道信的内容?”
许明华眼里闪过一丝尴尬,摆摆手道:“不,我不想,那是泽蓬写给你的信。”
泽蓬?
连哥哥都不叫了,直接喊萧梧新的字。
许明华好歹在留洋之前,接受过多年的儒学教育,怎么可能会叫一个男人的字?
而且信里提到许积孝在北平还照顾过萧梧新,更说明许明华和萧梧新的关系不寻常。
许灼华将信递给许明华,“没事,看吧,里面提到了你。”
“提到了我?”
许明华的眼里分明是欣喜和对信件的好奇,这种小女生的想法,怎么可能逃得过许灼华的眼睛。
在许明华满脸笑意读信的时候,许灼华就已经想好怎哄着许明华把自己带出去了。
果然,许明华看完信之后,笑着问:“程牧昀在做的事情很危险吗?过了这么长时间,还要提醒他吗?”
许灼华假装发愁,按着太阳穴,“很危险,我们因为这个吵架,他不会让我去找陈鹤德,你能不能帮帮我?”
许明华犹豫了起来,许灼华乘胜追击,“老爷和夫人还不知道你跟萧梧新的关系吧?”
“什么啊?我跟泽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。”
许灼华挑了挑眉,“泽蓬?我都要喊他萧师兄,你喊泽蓬是不是有点太……”
话没说完,许灼华就被许明华捂住了嘴巴。
“嘘……你别说了,你去找陈鹤德吧,我去前厅帮你遮掩。”
许灼华扒开许明华的手,笑了笑,“谢谢妹妹了。”
许明华走到门口,转身道:“咱们俩同年同月同时生,谁是姐姐谁是妹妹还不知道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