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阿姨神秘兮兮地凑上来,压低声音说:“昨个儿晚上凌晨一点我起夜上厕所,撞见贺团长在窗边吸烟,垃圾桶里一根接一根的烟把,看上去似乎一直没睡。”
“我以为是他腿伤又发作了,但是见他神情不太好,想问又没敢问。”
“今儿一早,我还没出门买菜呢,贺团长就出门了,奇奇怪怪的,也不知道是发生啥事了。”
江梨初听着这些话,战术性喝了几口水,心虚地都不敢和黄阿姨对上眼睛。
她今天早上下楼的时候,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,谁知道却没看见贺宥礼的身影,原来他老早就出门了。
“我就知道戒烟哪有那么容易,就连我哥这样意志坚定的男人都不能免俗,居然又开始抽起来了,啧啧啧……”
贺清月并没有把贺宥礼的反常当回事,在她看来她哥无所不能,能发生什么事?
不过很快,她又想起了一桩事,犹犹豫豫地开了口:“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我哥要去港城做手术了,所以心里忐忑?”
江梨初和黄阿姨不约而同地惊讶出声:“去港城做手术?”
提起这件事,贺清月的面色变得有些凝重,“是褚易恒帮忙联系的专家,对方是他在国外留学时的导师的朋友,听说最近会去港城出差,褚易恒让我哥抓住机会去试试。”
“因为这场手术有很大的风险,如果手术不成功,情况可能会比现在更糟,所以我哥一直没表态,但是不知道为什么,他又答应了。”
这个手术方案是临时定下的,具体的还要等贺宥礼去了港城后,见了专家本人之后再进行更改。
这一去,还不知道要多久。
也就意味着贺宥礼必须要暂停手里的全部工作,也要考虑后续病情治疗所带来的时间成本,换言之,就是要考虑正式退伍了。
这个决定对于贺宥礼来说,肯定是很不容易的。
江梨初听着贺清月的话,指尖摩挲着杯口,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实在是太突然了,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儿,但更多的,是对贺宥礼可能提前站起来而感到高兴。
毕竟上辈子他的腿就是去港城治好的。
“贺团长什么时候去港城?”
贺清月摇了摇头:“还没确定呢,不过听高姨说,我哥已经在准备过去的手续了。”
江梨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,没再多问。
昨晚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场梦,贺宥礼说过的那些话也像是从未发生过一般,江梨初努力将全部的杂念甩至脑后,开始着手下午的摆摊。
国庆过后,人流量少了,生意不可避免受到影响,但是因为有固定的高端市场,所以她的收入较之前而言,并没有降低多少。
三轮车和摊位租赁半个月的时间也快到了,她打算再干两三天,就不再摆摊了,专心做完之前确定好的订单,然后考虑买票回京的事。
心里装着事,昨晚又喝了酒,她做蛋糕的时候就有些心不在焉,总感觉静不下心,犯了两个低级错误后,她才猛地回过神。
停下手头的活儿,脱下手套洗了把脸,冷静片刻,才重新开始工作。
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存心不让她今天过得痛快,摆摊还没开始多久,就有人找上了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