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下了一晚上的雨,雨过天晴,前院草坪重新焕发生机,盆栽的落叶落花却掉了一地,破坏了原有的美感。
江梨初从雇主家回来,闲来无事,便拿着扫帚打算把前后院的残渣清扫干净,扫至后院那堵三角梅花墙时,脚步顿了顿,视线不自觉停留在了那面关得紧紧的窗户上。
不止窗户,窗帘也被合上,隔绝了外界和里面,让人看不清楚里面的景象。
江梨初抓紧了扫帚,想起来上次她早起出来散步,窗帘被人打开,贺宥礼的身影突然出现时的场景。
然而终究只是她的幻想,现实世界里什么都没有变化。
江梨初垂下眼眸,眸光落在自己被露水打湿的鞋面,怅然若失地咬了咬下唇。
自从那天晚上过后,一连两天她都没再见过贺宥礼。
仿佛那天晚上他没有回来过,只是她喝醉后做的一场梦。
她忍不住轻声喃喃:“说什么机会……”
把人弄得心乱如麻,却又佯装无事发生,是他的乐趣吗?
不,或许他根本就没有别的意思。
而她却在随意揣测别人的想法,在本就没有特殊含义的语句上增添了别的含义。
独自犯蠢的人是她。
江梨初眨了眨眼睫,努力把不该有的思绪抛掷脑后,现在不是为这些有的没的浪费感情的时候,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。
比如,今天摆完摊后,就得把三轮车还给别人,又比如,她得抽空去趟车站,咨询一下未来几天有没有合适去京市的火车票,再比如,她得把这段时间挣的钱全都存到银行里。
想到这些琐事,江梨初扶了扶额头,加快速度,麻利地把地上的落叶落花全都扫干净。
做完这一切,她才开始着实准备蛋糕,去摆摊之前,她找了趟之前给她牵线的门卫大爷,让他去给借她三轮车的刘郭胜报个信,下午来拿三轮车。
门卫大爷收了她的蛋糕,自然满怀欣喜地答应下来。
搞定这件事,江梨初才骑着三轮车去了云起路摆摊。
相邻卖驴打滚的大娘见到她,笑着打了个招呼:“小江同志来啦?”
经过这段时间,江梨初和周围几个摊贩都混熟了,她性格和善,长得又漂亮,还是个明事理的,基本上没有不喜欢和她打交道的。
大娘瞥了眼她的摊位,奇怪地问:“今天怎么就做这么点儿?够卖吗?”
江梨初轻车熟路地准备着摊位,也回了个笑容:“干完今天我就不干了,过几天准备回老家了。”
大娘不太理解地蹙了下眉,还算委婉地表示:“我看你生意挺好的,为什么要回老家啊?”
听出她没什么恶意,江梨初耐着性子解释:“我回老家,一样可以摆摊的。”
隔壁卖炸串的大爷闻言,忍不住不屑地呛声道:“三天打鱼两天晒网,能干得好什么啊,回老家摆摊,呵呵,亏你想得出来,老家的人谁会买你那玩意儿。”
“你少说两句吧你,次次都针对人小江同志,有意思吗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