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晚柠的眸光落在萍儿身上:“给姜贵嫔娘娘下药的人,是你。”
萍儿脸色霎间大变,不知是心虚,还是惶恐,额头重重磕在地上:“皇上,德妃娘娘,奴婢冤枉!”
“贵嫔娘娘是奴婢的主子,奴婢追随她多年,一直都是忠心耿耿,怎会下毒害她的孩子,对奴婢又有什么好处。”
“皇上和德妃娘娘若不相信奴婢是冤枉的,大可让人搜奴婢的身子,看奴婢身上是不是藏有乌草的药瓶。”萍儿挺直腰板义正言辞。
德妃让身边的素音去搜了一下她的身子。
若真是她给姜贵嫔下的乌草,身上肯定藏有装着乌草的药瓶。
但素音在她身上确实什么都没搜到。
莲姑却道:“素音姑娘还有一处地方忘了检查。”
她来到萍儿身边,攥住她的手腕,举着她的手让大家看:“这指甲缝里,素音姑娘还没检查。”
萍儿惊慌失措,想要把手抽回,却被莲姑用力握住,看着她指甲缝里残留的白色粉末冷笑:“不如让丁太医检查下,萍儿姑娘这指缝里的粉末是什么东西。”
萍儿想辩解,丁太医已经走过来那白色粉末检查了一下,转身朝燕锦嵘禀道:“皇上,萍儿的指甲缝里藏的就是乌草的药粉。”
萍儿瘫软在地,已经面如死灰。
自认为把乌草藏的天衣无缝,殊不知还是败给了莲姑的经验上。
莲姑经常接触药物,知道什么地方藏药粉最隐蔽,当然是指甲缝里。
“好个狼心狗肺的东西!”德妃疾言厉色,怒瞪萍儿:“枉费你侍奉姜贵嫔多年,竟然背叛自己的主子,说!你残害姜贵嫔的孩子到底有何居心!”
萍儿一句话都不说,察觉到她想要咬舌自尽,燕锦嵘立即让御前侍卫卸掉了她的下巴。
“送到掖庭严刑拷问,朕要听她说实话!”
宫人把萍儿拖了下去。
查出萍儿是害姜贵嫔流产的元凶,自然便还了谢晚柠清白。
德妃神色歉然,语声缓缓:“方才是本宫冤枉谢良媛了,没查清事情的真相便怪罪到谢良媛头上,都怪本宫鲁莽了。”
丽妃翻着眼皮冷笑,她可学不来德妃这副能屈能伸的模样。
说到底,还不是做给皇上看的。
丽妃方才可没少挤兑怀疑谢晚柠,这会儿事情水落石出,丽妃也不会给谢晚柠赔礼道歉,还是那般趾高气扬的姿态。
看完一场好戏的姝嫔终于出了声,笑道:“谢良嫔出自武将世家,性情一向率真直爽,嫔妾就想着她定是做不来这种卑鄙狭隘的事情。”
丽妃一个眼神斜过去,满是讥笑:“姝嫔这会儿开口说起话来了,方才是怎么了,是哑巴了还是被东西堵住嗓子眼了?”
现在搁这显摆起来,方才怎么不见她替谢晚柠说一句话?
后宫谁不知道,姝嫔是棵墙头草,风吹两边倒。
德妃几人先行离开了,让宫人把姜贵嫔送回寒香殿修养身子。
净茗阁只剩下燕锦嵘。
看着背对她的小女人,燕锦嵘碰了下她的肩膀:“可是委屈了?”
谢晚柠扭动肩膀躲开他的手:“嫔妾就是不高兴!”
听她这般直言不讳的表达自己的不满,燕锦嵘被她惹得嘴角不自觉上扬。
若是其他妃嫔定然不敢在他面前这般放肆,即便是心里委屈不高兴,也是藏着掖着,不敢表露半分,她倒好,直接给他甩脸色看。
还真是改不掉的骄纵性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