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不是说过,不喜臣多穿暗色么?”
“嗯?”
魏玺烟微微一怔,眉间轻蹙,似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搅乱了思绪。
她确实说过不喜欢暗色,可那不过是随口一提,何时成了虞铮的挂念?
而且,虞铮何时如此听她的了?
“殿下的生辰可是在后日?”
男子声音低沉地问。
“怎么?将军这是,要给本宫过生辰?”
魏玺烟的语气难掩惊讶。
平康长公主是真的未曾料到,向来与她同席异梦的虞大将军,竟还记得她的生辰。
她生在文帝二年的月历三月初六,恰好她出生那日,正逢那年上巳节,是祓除畔浴的好时候。
索性,先帝和先皇后就将她的生辰定为每年的春日修禊之时。
这本是皇家私密,却因她的身份,被京中权贵皆知。
“殿下难道不过生辰吗?”虞铮反问道,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。
这倒将魏玺烟给问住了。
“过——自然是要过的。”
只是怎么个过法罢了。
论礼,父皇母后的孝期刚刚过去没多时,不可大肆铺张。况且,皇后才经历过皇嗣被害的风波,如今还在待产之中。
怎么看,那等大操大办都不合时宜。
“但,眼下国事纷扰,后宫不宁,陛下和皇后甚是辛劳,本宫这个生辰,又怎可肆意张扬?
届时,在府中摆场家宴,众人一同热闹热闹,也就罢了。”
“殿下所言极是。”虞铮微微颔首。
“大将军,你可别只顾着点头。既然,你提起了生辰一事,那你送本宫的生辰贺礼呢?”
话音未落,平康长公主已经冲他伸出了白嫩的手心。
虞铮微微一愣,随即垂下了眸子,并未立刻回答。
只见,他从宽大的袍袖中缓缓取出一只小巧的云锦漆盒,轻轻放在魏玺烟面前的案几上。
男人虽未开口,但意思明显。
魏玺烟挑眉,伸手打开锦盒。
只见盒中静静躺着一枚玉佩,通体温润如脂,被雕琢成一只展翅欲飞的鸾凤;那凤眼灵动,凤尾飘逸,灵动非常。
她微微一笑,这玉质温润、玉佩的雕工也极为精湛,可堪上品。
“将军这是……”
“鸾凤自古为众羽之王,臣愿殿下如凤鸟一般,不染尘埃,福泽绵长。”
平康从未想过,冷硬似虞铮,也能有如此用心。
——然而可惜了,此心怕是不胜玉色之纯。
若不是昨日有暗探送来密报,她也没想到,虞家竟然同谭氏范氏的这桩案子扯上了关系。
她用手轻轻摩挲着玉佩,片刻后抬起头,眼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:“将军今日送来贺礼,怕不只是为了本宫的生辰吧。”
虞铮沉默片刻,目光深邃如渊,最终低声吐出一言:
“殿下明鉴,臣的确有事相求。”
“说。”魏玺烟将玉佩放回盒中,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冷意。
“臣听闻,陛下正命廷尉卿调查谭氏谋害皇嗣一案。”
“不错,然,将军何故问起此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