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波园内,王掌柜看着依旧在奋笔疾书的唐望晴,又看看即将燃尽的香纂,逐渐露出焦急之色。小药童更是急得跺脚,声音里甚至带上了几分哭腔:“小东家怎么还没写好啊!这时间马上就要到了!咱们不会要输吧?”
按照规则,若未能在规定时辰内交出问诊结果也是输家!
“别胡说!小东家一定没问题!”王掌柜轻斥一声,在宽慰小药童的同时也安慰自己。他此刻也忐忑,但也知晓不能露怯!
而济世堂众人此刻却是喜笑颜开,刘大夫更是宛若胜券在握,他轻轻摇着手中的折扇,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,对着身旁的学徒低语:“这小姑娘啊就该在家里做做女红,念念书,而不是出来抛头露面,耍横逞能。这医术一道,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研习的!”
学徒们跟着哄笑,眼神里满是得意和不屑。
王掌柜听在耳里,怒在心头,可又无计可施,只能干着急。他再次望向唐望晴,只见她眉头紧锁,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,手中的笔一刻不停,在纸上划过簌簌声响。
“王掌柜,不是我说,你也别在这干耗着,不如现在代替你家小东家认输,也省得一会儿难堪。”刘大夫提高了音量,那尖锐的声音在碧波园里格外刺耳。王掌柜脸色铁青,正欲开口反驳,却见唐望晴搁下了笔。
“写好了!”唐望晴长舒口气,站起身来,脸色依旧一派从容。
王掌柜又惊又喜,赶忙迎上去接过药方。就在这时,香纂的最后一缕青烟缓缓升起,时间,刚好到了!
刘大夫脸色微变,但却依旧镇定,“哼,写出来又如何,还不知对不对症呢!”
唐望晴对他的叫嚣宛若未闻,她的娴静反而衬得一直在上蹿下跳的刘大夫格外聒噪,犹如跳梁小丑。
双方的药方都已然递到了评委手中,随着他们开始翻阅,园中一片寂静,所有人都屏气敛息,唯有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。王掌柜紧张地攥紧了拳头,指甲几乎嵌入掌心;小药童也瞪大了眼睛,一眨不眨地盯着评判。
济世堂的学徒们正交头接耳,小声嘀咕着,目光时不时落在唐望晴身上,带着不屑和质疑。
片刻后,评委们抬起头来互相看了看,又点了点头,一场无声交流过后,李老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,正欲开口却被刘大夫抢先一步。
他道:“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懂什么医术,我看她定是乱写一通,诸位可别被她骗了!”
唐望晴微微皱眉,目光直视刘大夫:“刘大夫,医术高低,不是靠嘴说,而是看真本事。药方如何,自有评判,您这般着急否定,莫不是心虚?”
“我怎会心虚!”刘大夫脸色骤然涨红,跳脚道:“你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黄毛丫头,也敢在我这杏林前辈面前大放厥词!今天要是你这药方真能被认作有效,我刘某人往后便不在这行里混了!”他的声音尖锐又急促,刺耳得惊起枝头几只飞鸟。